钱渊眼角都快歪了,上次说我是大报恩寺出身,现在换成莆田少林寺了,特么就非是和尚啊!
这徐邦宁倒是不怂,眼看着自家要落败,居然要扑过去亲自下场,但动作只做到一半,衣领却被人拽住了硬生生被拉了回去。
“在这儿大打出手,名声只怕不好听吧。”钱渊笑着整理整理这厮的衣领,“不说打赢打输,日后这秦淮河哪家都不盼着你来,不行你看看?”
说实话,钱渊还真不怕魏国公,一个是无实权的勋贵,一个是大有前途的生员。
当然,最重要的是,倭寇直指南京,负责南京守备的魏国公徐鹏举胆怯不敢出战,钱渊从太平府回南京,徐鹏举亲自相迎,前几日还特地下了帖子邀他作客。
徐邦宁瞄了眼,角落处的绿裙妇人正苦着脸。
“好,留个字号,明儿找时间放对!”这徐邦宁也就十四五岁模样,偏要做出一副豪气干云,惹得钱渊连连笑出声。
“不,不不……”钱渊一边忍笑一边摇手,“明儿你哪儿找不到硬手,你说我是傻了还跟你放对?”
徐邦宁一愣,摸摸后脑勺,想想也是这理儿,突然问:“那怎么办?”
“你问我?”
“你的人打了我的人,总要让小爷出了这口气!”
“要不咱俩放对?”
“呸,你比我高了一头,你当我傻啊!”
“那要么……日后道左相逢,再比个高下?”
徐邦宁两眼一翻,这是糊弄人呢。
“正好今儿牌子就剩寄筠了,要不两位比比?”绿裙妇人凑上来。
“这主意不错。”徐邦宁大模大样的说:“小爷在府里看了两个月的四书五经!”
看了两个月的四书五经……啧啧,真够长的。
绿裙妇人翻了翻书本,还没来记得出题,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传来。
“百姓足,君孰与不足,请破题。”
徐邦宁脸色一变,立即堆砌出一脸笑意,“寄筠姑娘……”
“请破题。”
钱渊转头细看,这女子蜂腰长腿,身材火辣的很,却面如冷霜,一副冷清秋的气质,反差中带着千般风情,偏偏又带着一股书卷气,显得诱惑力十足。
“呃……”钱渊无意识打了个饱嗝,这明显很符合自己胃口。
“抱歉。”钱渊歉然对徐邦宁一笑,本来无所谓,现在有所谓了。
“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钱渊朗声道。
寄筠姑娘琢磨了会儿缓缓点头,微微施了一礼自顾自上了楼。
“公子请。”绿裙妇人小声说着眼角余光扫着脸色难看的徐邦宁。
“别灰心。”钱渊拍拍徐邦宁的肩膀,“再读个十年八年,总有机会的。”
徐邦宁正想着要不要耍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突然眼睛一亮,招手高呼道:“老赵,老赵,这边!”
来人是个粗壮汉子,看模样是个武官,小跑过来,弯腰恭敬的很。
只听了两句,那汉子打量了钱渊几眼,不禁脚步往后退了退,又仔细打量了门外的杨文、张三等人,忍不住脱口而出,“阁下是华亭钱先生?”
钱渊认得这人,那日是魏国公徐鹏举身边的亲将,笑着点点头。
徐邦宁咽了口唾沫,脸色一变再变,不都说华亭钱渊身高三丈,腰粗如柱,力大无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