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寡才,岂敢与云文兄争辉。”陈光先微笑着上前,提起笔道:“不过云文兄既然说了,小弟若是不献丑,岂非露怯,那便涂鸦一首,还望二位兄台不要见笑。”
说罢,泼墨书道:“清明再上麟州城,扑面旋来宋朝风。千山咆哮万壑吼,信是杨家战鼓声。”
“好诗,好诗!”张云文连声赞叹,陈光先的这首七绝,论气魄意境已然不输他的那一首,但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张云文即便嘴上不说,可心里自然还是认为自己的那首更胜一筹。
两人的目光几乎不约而同的看向朱慈炯,尽管没开口,可意思已然是再明显不过。
朱慈炯苦笑,文人相聚,总是喜欢来这一套,作为重生客,他脑子里面的诗词简直多如繁星,随便抄抄都能震惊四座,不过真要说起来,他重生七年多以来,抄的诗词也唯有一句,就是那句林则徐的千古名言‘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那还是有感而发,不像今天,纯粹为了附庸风雅……
“一门世代建奇功,千载传诵英烈名。有口皆碑斥奸党,无出其右在英雄。馋讽难图青史册,鸦道其乱春雷鸣。今日重说杨家将,浩气长存颂良忠。”此诗为田连元长篇评书《杨家将》的结尾判词,算不上什么传唱千古的佳句,但放在现在的场合已经足以应付。
“黄兄大才。”张云文品了品诗中韵味意,赞了一句道:“大宋杨家满门忠烈,世人知杨家将多由街间说拉弹唱,如今有黄兄此诗,足为杨家传奇再添三分光彩,黄兄何不题名用印,以为后来者观瞻?”
“云文兄过誉了。”朱慈炯苦笑道:“此番会考,小弟可没有二位仁兄这般志在必得,届时若是落榜,此诗岂非笑谈,小弟还是不露丑的好。”
“黄兄何须如此过谦。”陈光先道:“仅凭黄兄此即兴之作,黄兄之才便已可见一斑,黄兄又师承念台先生,岂会有会试落榜之危,以光先之见,黄兄与张兄学识当在伯仲之间,此番金榜,取头甲当如探囊取物之易哉。”
朱慈炯不愿意在诗后题名,自然与会试不会试没有半毛钱关系,主要的原因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无耻的抄袭了后人诗词,如果再堂而皇之的冠名……
张云文、陈光先见朱慈炯执意不肯题名,自然不好勉强,但一首诗过后,二人对于朱慈炯的才学已然有了大致判断,当真不愧是念台先生高足,一时间气氛融洽,转瞬间便引为知己,相谈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