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光祖急道:“大人,明军火器之利前所未闻,实非战之罪,何况大人刚才也看见了,八旗主力已然溃败,折损之重大清立国以来从未有过,绿营战力本就一般,骤遇此强敌大军溃败也属寻常,摄政王待大人犹如国士,怎会轻易见责,现在退守北京通告明军虚实,只要坚持到西征主力回援,破此强敌也是等闲,怎可在这里做这无谓牺牲。”
“卢将军。”洪承畴叹息道:“你我都小瞧了大明圣武小皇帝啊,那小皇帝既然令神武一军直逼京师,又如何会不去防范西征兵回援之兵,逐日军必然会卡死在援兵回师之路上,何况大明如今野战之军有近三十万,若是皆如这神武军,我大清何谈征服天下,恐怕能安然回转关外都将成为奢望。”
卢光祖心下一凝,目光转向一里外的战场,到处都是溃兵和跪下祈命的汉兵,就在这是远处升起一片烟尘,两千多骑战马就在这个时候以冲锋般的速度快速接近战场,坐在马上持枪拿刀的赫然是哪些身穿青蓝军服的神武军战士!
黄得功正面击溃八旗,缴获未受伤的战马两千三百匹,几乎连想都没想就让麾下原部人马跨马朝右翼杀了过来,这些人可不是新军哪些不黯骑马的火枪兵,个个骑术不敢说有八旗和蒙古兵那么精湛,但要做到在马上砍杀溃兵基本不存在半点难度。
两千多骑一进入战场就抽刀砍杀,但凡看见没有跪地求饶的就是一刀劈上去,任那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全身却毫不在意,继续驱马杀向下一个目标。
洪承畴脸色浮出惨笑,自语道:“三年前,我洪承畴受先帝大恩督师辽东,松山兵败被俘,本应自刎以全臣节,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投靠清廷,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几年来洪某为了消除骂名全心全意为大清出谋划策,只盼望大清能有一天入主中原,洪某身为大清从龙之臣,明史也好清史也罢,想来风评总不会太差,大明末世之像已显,中原内乱不止,大清崛起于关外蛮荒之地,但君圣臣贤又有数万铁骑强兵,值此乱世之秋,入主天下本非难事,可到头来终归还是一场梦罢了,大明气数未绝啊,值此山河破碎社稷飘摇之际,圣武皇帝横空出世,以亲王之身入继大统,免除大明内乱之因,练兵强军劫商富国,轻而易举的就将大明数十年来的颓势一朝扭转,现在又能抓住时机北上伐清,这是要将大清连根拔起,绝不给大清一丝喘息之机啊,大清危矣!”
卢光祖听了这话,脸色一连数动,说这话的功夫,数千神武军步卒已将这座小山头围的跟铁桶一般,上千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山头上的洪卢二人,此时就算是想突围也不大可能了。
因为两千骑兵介入,战场很快变已接近尾声,一战下来,绿营汉军当场阵亡的超过四千,伤者不计其数,俘虏近一万五千,侥幸逃脱追杀的不过区区数百人……
蹄声得得,黄得功在十余亲卫的护卫下迈上山坡,看向洪承畴笑了笑道:“洪督师别来无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