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僚,看来定王殿下今天是不会见我们了。”右都御史张慎言叹了口气道:“不如回吧,明日再来劝说可也。”
兵部侍郎吕大器站起身,拍了拍膝上的尘土,无奈道:“也罢,也罢,明日再来,定王若是还不肯监国,你我说不得只能闯宫直谏了。”
马士英、钱谦益等重臣先后站起,刚要说什么,只见街道尽头隐约传来阵阵马蹄之声,午门外街道这几日高官云集,戍卫营早已是戒了严的,何人敢在街上纵马?几人不由惊诧不已。
五匹马影快速出现,眨眼间便已到百官跟前,五名身穿京营禁军军服的骑兵跃下马后,又从马上将一名年纪不大却身穿五品宦官服的公公扶了下来,小太监脸色苍白,显然受不得颠簸之苦,一下马便大吐,好一会才缓缓回过神来。
“公公这是……?”马士英强忍住不耐,开口问道。
谁知道小太监根本不理会他,刚回过神便扑倒在地,撕心裂肺大哭道:“万岁爷,奴婢丁卫甲不负陛下之命,终于将遗诏带来南京了啊!”
遗诏!先帝遗诏!百官顿时炸了锅,瞬间将几人团团围在中间。
“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钱谦益目光盯在为首一名军士脸上喝问。
“回大人的话!”这名军士抱拳道:“上月十八日顺军攻破外城,万岁爷亲笔写下三封诏书,命百名京营将士在内城被破之时,趁乱分成三路突围前来南京向定王宣诏,十九日凌晨狗贼张縉彦开正阳门放顺贼进城,京师大乱,我们三路弟兄趁乱由三路突围,其中两路突围时被顺军扑杀,唯有卑职这一路死命突出广渠门,三十五位突围的弟兄活下来的只有我们五个,一路躲藏顺贼追兵,好不容易……”
钱谦益哪里还想听这军士废话,喝道:“遗诏何在!”
“在这。”名叫丁卫甲的小太监抹去泪水,抖抖索索的从怀里取出一卷圣旨。
钱谦益刚想伸手去接,只听见史可法一声疾呼:“且慢!先帝诏书理由定王亲接,吾等臣子岂能染指!”
钱谦益连忙缩回手,史可法的话虽然不太中听,可却是实情,他去接圣旨,显然有逾越之嫌了。
看守午门的守卒,早被这一幕看傻了,看到几位大人的目光看过来,哪里还敢怠慢,其中一人屁滚尿流的便朝内宫奔去,不大一会功夫,韩赞周便已急急奔了出来,开口第一句便是,传旨公公何在,定王已前往乾清宫备下香案,恭迎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