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沉声道：“杜启，你笑什么？”

杜启道：“李道宗，你现在还想着炸毁长安，痴人做梦啊！你想一想，蓝昌河离开都这么长时间了，眼下的长安，却还不曾爆炸，依旧完好无损。难道，你猜不出来吗？”

刷！

李道宗面色大变。

他刚才已经有了猜测，如今听到杜启的话，便知道蓝昌河是真的叛变。否则，不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有半点的情况。整个长安城内埋藏了三十二处火药，随意一处火药的爆炸，都会惊天动地，都会引发大爆炸，不至于一点声响都没有。

李道宗死死盯着杜启，那眼神仿佛要择人而噬一样，咬牙说道：“该死的蓝昌河，本王待他如此宽厚，他竟选择背叛。”

杜启嗤笑道：“李道宗，你自己要寻死，没有人拦着你。可是，你要拉着别人一起死，你说谁愿意呢？蓝昌河也是人，有他的妻儿，有他的牵挂。他有这么多不愿意死去的理由，怎么可能跟着你一起赴死呢？李道宗，你求死倒是高尚，可是考虑过因此而无辜死去的人吗？”

李道宗面颊轻微抽搐着。

脸上尽是无奈。

败了！

他败给了杜启。

这一刻，李道宗终于明白了过来，为什么杜启今天才发起进攻。杜启耽搁了一天多的时间不进攻，这一天多的时间，恰恰是杜启运作绸缪的时间。不过这一问题，李道宗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因为进攻的主动权，始终是掌握在杜启的手中。

李道宗颓然叹息，道：“杜启，你要杀要剐，本王悉听尊便。”

“死，本王无所畏惧。”

李道宗掷地有声说话，他已经看淡了生死。既然选择留在长安城，他就不惧生死。李道宗死死的盯着杜启，继续道：“杜启，本王即便死了，但本王很笃定，将来你一定会步后尘的。你杜启，一定会有被杀的一天，会有被屠戮的一天。”

杜启说道：“你真是死鸭子嘴硬，临死之际，还这般嘴硬。李神通其人，一贯嚣张跋扈，可是在朕的面前，李神通也得服软。没想到，你倒是嘴硬。放心，朕不杀你。”

“哈哈哈……”

李道宗听到后忽然大笑了起来。

笑声颇为得意。

笑声颇为昂扬。

杜启不曾下令杀李道宗，也不曾阻止李道宗发笑，反倒等李道宗笑完后，才开口道：“李道宗，你这是何故发笑？朕颇为好奇，你说一说，满足一下朕的好奇心。”

李道宗不屑道：“杜启，你之所以不杀我，无非是两个原因。”

杜启道：“朕洗耳恭听。”

李道宗沉声道：“第一个原因，你想留下我，以便于掣肘陛下。你杜启的一贯做法，便是借俘虏掣肘威胁。当初在瓜州边境战场上，你曾经用侯君集来胁迫陛下。甚至后期，又曾让陛下安排长孙冲作为人质，去交换侯君集。到如今，你留下本王，也就是这样的心思罢了。”

杜启说道：“继续说。”

李道宗说道：“第二个原因，自然是想招降本王。只要你成功招降了本王，便等于千金买马骨，树立了一个榜样。一旦消息传遍天下，整个大唐的官员得知了消息，都会心想着，连江夏郡王李道宗这样的皇室宗亲，都已经降了夏国，我何必要再战呢？这才是你的意图。”

杜启摇头道：“李道宗，你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李道宗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