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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永兴坊,杜家。
书房中。
杜如晦和李孝恭两人,相对而坐。
两人脸上的神情,都颇为凝重,因为朝廷如今已经决定了要对付杜启。两人一个是杜启的父亲,一个是岳父,都关切杜启的情况。
李孝恭叹息道:“皇帝要任命我担任安西都护府节度使,我迫不得已,只能假装晕倒躲避事情。唉,上一次杜兄你传书给二郎时,就让他要韬光养晦。没想到,这小子竟还是大张旗鼓的做事。如今他的实力,已经引起了朝中的忌惮,陛下才会听从长孙无忌的话。”
杜如晦道:“我已经传信给二郎,无奈这小子有自己的主意。他的回信,就是让我们自己保重,不必担心他的安全。”
顿了顿,杜如晦道:“贤弟,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不过我这里,倒是不怎么担心二郎,反倒是朝廷派兵前往,恐怕最终极可能是朝廷吃亏。陛下一旦吃了后,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便可能引发更大的冲突,这才是我忧虑的。”
李孝恭道:“杜兄所言甚是,二郎不论是用兵,亦或治理地方,都很有一套。所以如今啊,咱们是干涉不来,只能往下看了。”
两人都管不了。
杜如晦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孝恭点头,他话锋一转又道:“说起来,我都没有想到,魏征竟如此反对,还如此的和陛下起了冲突。”
杜如晦道:“魏征是明白人。”
两人聊着天,说着话,气氛总归有些压抑,所以杜如晦专门安排了人拿来酒水,和李孝恭一起饮酒聊天。
“咚!咚!”
敲门声响起。
侍从在门口道:“老爷,房相来了。”
杜如晦吩咐道:“请到书房来。”
“是!”
侍从得令,便立刻去通知。不一会儿的时间,房门被推开,房玄龄进入。他看到了正在饮酒的杜如晦、李孝恭,走上去坐下来,直接端起一杯酒喝下去,道:“你们两个人,还有心思饮酒。我告诉你们,陛下安排了高士廉担任安西都护府节度使,除此外,让侯君集率军五万前往瓜州驻扎,摆明了是要给高士廉撑腰。”
说到这里,房玄龄叹息道:“杜相啊,你这儿子,太会折腾了。”
杜如晦道:“房兄,依我看,其实你不该来的。你来到我家,等于趟了这摊浑水。”
房玄龄哼了声道:“你以为我愿意,房遗爱这小子还在杜启军中。真的发生冲突,房遗爱也危险。尤其这小子来书信说,他在西域过得很习惯,日子过得很好。唉,真是造了孽啊!”
杜如晦道:“房兄如果担心,一纸书信把房二郎叫回来就是。”
房玄龄哼了声道:“我还不至于如此没品,需要的时候,把老二安排过去。不需要的时候,就把老二撤回来。”
杜如晦闻言笑了笑,他和房玄龄的关系极为亲近,毕竟两人共事已经几十年。
房玄龄又喝了一杯酒,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杜二郎的能耐,我不怀疑。但杜二郎只有四州之地,不可能和陛下抗衡的,挡不住朝廷的大军。”
“即便杜二郎能阻拦高士廉、击败侯君集,可最终,会面临更多的大唐军队。撑到最后,肯定是杜二郎吃亏。与其如此,不如让他直接交出官职,配合高士廉,避免最后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