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内侍得令,立刻去准备。
李建成不再搭理魏征,径自去换了一身的衣衫,便出了东宫,乘坐马车往皇城去。以李建成东宫太子的身份,不需要在皇城外等候,他径直入内,抵达甘露殿外后,才有小太监进入甘露殿,向李渊禀报李建成求见的事情。
李渊如今,正在气头上。
一听李建成求见,大袖一拂,便道:“不见!”
小太监得了吩咐,便去传令。
李建成听到太监传达李渊的话,内心的郁结之气,更是难以平息。他哼了声,盯着小太监,吩咐道:“你去告诉父皇,今日父皇不见我,我就不离开了。”
这是李建成的回答。
他必须要见一见李渊,把事情问个明白。
宫中的太监,惹不起李建成。如果换做是一般的朝臣官员,李渊说不见,这小太监,那是直接赶人,可听到李建成的话,小太监只能再度进入,向李渊禀报李建成的回答。
李渊见李建成如此的蛮横,思索一番,便道:“让他进来。”
“是!”
太监得令,再度去通穿。
李建成得以进入甘露殿,他见到李渊后,向李渊行了一礼,然后道:“父皇,先前您申斥儿臣,让儿臣要有大心胸大格局,儿臣不明白,但也就认了。可今天,父皇又再度下令,责令儿臣闭门思过半个月。儿臣的心中,实在不解,父皇这是因为什么,要如此苛待儿臣。”
李渊冷笑道:“建成,你变了。”
李建成道:“儿臣没有变。”
李渊道:“朕为什么申斥你,难道你的心中不清楚吗?”
李建成道:“不清楚!”
李渊见李建成仍是装傻充愣,怒气更甚。他干瘦的双手,撑在身前的案桌上,身子甚至是微微前倾,眼神盯着李建成,道:“你身为东宫太子,却是要强迫杜启,为你效力,可有此事?”
李建成听到李渊的话,先入为主的,就认为杜启已经把李建成要杀杜启的事情,禀报给了李渊,认为这是杜启没有证据的诬陷。
所以,李建成也没了顾忌,沉声道:“父皇,杜启算什么东西。他不过是一个小子罢了,儿臣是您的亲儿子。”
“儿臣身为东宫的太子,三番两次邀请杜启,让他为儿臣效力。”
“可杜启,敬酒不吃吃罚酒。”
“儿臣的的确确,让人以刀刃对准杜启,威胁他,说如果他不愿意为儿臣效力,就要杀了他。可最终,儿臣并没有付诸行动,并没有杀他。”
李建成认为这些事情,杜启已经说过,所以没有顾忌,一股脑说了。
然后,李建成继续道:“虽说,儿臣威胁过杜启,但父皇你如今,听信杜启的谗言,便认为儿臣拿杜启怎么样了。可杜启能有什么事情,他照样活蹦乱跳的。”
李渊听得眉头直跳。
他胸中的怒气,陡然就再度拔高。先前杜启见他时,只说了李建成延揽不成,可能会迁怒的事情,丝毫不提李建成让人围着杜启,要杀杜启的事情。
听到这消息,李渊反倒更心疼杜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竟然面临这般的威胁,承担了巨大的压力。
孽障啊!
李渊看着李建成,怒气蹭蹭的拔高,越看李建成,内心的怒气就愈发汹涌。
李建成太让他失望了。
不过,李渊没有立刻揭破,再度道:“你在东宫,派人围杀杜启的事情,朕暂且不论。那么今天,徐冥刺杀杜启的事情,难道不是你指使的吗?”
他又开始询问。
因为李渊认为,杜启说话总不说实话,都顾及到他和李建成的父子关系,所以杜启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做出挑拨的举动。
这是李渊对杜启的看法。
恰是如此,李渊对杜启更是赞许,也认为杜启更是懂事,是厚道人。
李建成对于李渊的询问,是早有准备的,不担心李渊的询问。他昂着头,掷地有声道:“父皇说徐冥刺杀杜启,是儿臣指使的。”
“可是,证据呢?”
“有什么证据表明,是儿臣指使刺客,刺杀了杜启。无凭无据的,父皇就这般的勒令儿臣闭门思过半个月,父皇,您可曾考虑过,儿臣是大唐的太子,也是需要威严的。”
李建成道:“父皇的做法,使得儿臣的太子威严,会丧失殆尽的。”
李渊道:“你安排人刺杀杜启的时候,可曾考虑过,自己会威严扫地。甚至于,你可曾考虑过,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连一丝的悲悯之心,你都没有。”
李建成的内心充斥着怨忿,但还是解释道:“父皇这么说,是全然不讲究证据了。无凭无据的,父皇凭什么说,是儿臣指使徐冥刺杀杜启。”
李渊浑浊的眼神,锐利无匹,仿佛要直接穿透李建成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