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肖美媛又派人到曲府传话,召郭夫人进宫。
郭夫人昨日回来便将在贞妃宫里的事情一一跟曲侍郎说明,曲侍郎简单的作了分析,便知道贞妃这是有意在拉拢曲家。既然是有意拉拢,那就是彼此都得得到些好处。所以这次郭夫人学精了,知道贞妃要午休,她算计着时辰进的宫。
“娘娘面色红润,臣妇还没见过这么好气色的孕妇,娘娘真是好福气,肚子里的皇子还没出世就给娘娘长脸呢。”
受用着郭夫人的恭维话,肖美媛开门见山,“夫人客气,坐吧。今日请夫人进宫,是想告诉夫人一句,陛下已经将恒姐儿的折子给压下了。但恒姐儿这事儿太过棘手,毕竟是两条人命落在她身上,所以陛下也只能压一时。而且,本宫派人打探了一下,现如今满京城都盯着这桩案子呢,就算陛下有意体恤曲家,水放得太过,就要损害陛下的威仪了。”
郭夫人起初一听到奏折被陛下压住,心里的石头算是彻底落地,乍一听后面的话,又倏地悬吊起来,“娘娘,臣妇蠢笨,还请娘娘明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要明示,你的确够蠢笨的。
肖美媛没宣之于口,而是说“恒姐儿背负两条人命,陛下始终要给舆论一个交待的。若不想让恒姐儿彻底陷在这件事里,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原告撤诉。”
撤诉,涂家现在恨死恒姐儿了,怎么可能会答应撤诉?
肖美媛从郭夫人僵硬的表情里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她继续说道“郭夫人,这是最好的法子,你要想救恒姐儿离开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就得想方设法让原告撤诉。”
郭夫人被肖美媛的话懵得一时转不过弯来,法子她现在肯定是想不出来的,“娘娘,自古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曲家现在是铁定不会肯的,臣妇一时真想不到主意啊。”
“你现在心里着急,肯定是没法子,回去和曲侍郎好好商量商量吧,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肖美媛端了茶。
郭夫人只得曲膝,神情若的所思的退出去。
她刚折身走了几步,徒然听到身后贞妃对大宫女锦悠说,“假山边上那株兰草已经快死了,拔起来扔掉吧,省得连累旁的绿植也都打不起精神,本宫瞧着也糟心。”
“是,娘娘,奴婢一会儿就吩咐人去扯掉它。”锦悠答。
郭夫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锦悠略微低头,“娘娘,您说得如此隐晦,郭夫人能听懂您话里的意思么?”
肖美媛将茶盏递到锦悠手里,笑了笑,没说话。
马车停在曲府门口,郭夫人匆匆进府入书房,曲侍郎见着她,连忙问起情况。
郭夫人又将在宫里与贞妃说的话全数倾出,“老爷,涂昌磊现在只恨剥了恒姐儿的皮呢,怎么肯撤诉?现在恒姐儿还在大牢里,她昨日被打成那种惨样,崔大人也不准我去探视,那丫头从小娇生惯养,哪里遭过这样的罪?老爷,你快想想法子呀,怎么办啊!”
涂家一连过世两个长辈,女婿不把气撒在恒姐儿身上撒在哪里?
撤诉,以为只是动动上唇皮子和下唇皮子的事么?
“你再仔细想想,贞妃还说了什么?”
真没什么了呀,郭夫人想了又想,终于记起了什么,但有些泄气的开口,“临行前,我听到贞妃和她的贴身宫女说了句废话。”
“什么?”
“说是让贴身宫里去把假山边上一株快要死的兰草拔了扔掉,省得连累旁的绿植也都打不起精神,娘娘瞧着糟心。”
曲侍郎闻声,脸色大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