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烨突破不了，无法达到控道境，就必定会败于程自生之手。程自生若胜，绝不会放过柯烨性命。云墨自然不可能看着柯烨去死，他有多种选择，一便是利用自己的医道手段，杀死程自生，二便是炼制出明道丹，助柯烨突破到控道境。

然而，云墨自己去杀死程自生，自然是有可能的，但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大，即便是云墨都难以承受。而炼制明道丹，以云墨如今的实力，还很困难。炼制四品丹药，需要医师达到控道境，因为那等丹药，需要融入一些特殊的道则进去，否则便不是真正的四品丹药。

上一次云墨炼制喷火蚁火毒的解药，其实算不得真正的四品丹药，因为那丹药之中，仅仅只有一丝道韵。不过，解毒只需丹药的药性，与道则无关，倒是不打紧。但这明道丹，本就是助人悟道的丹药，若是没有融入道则之力，根本就没有什么效果。

云墨眼下想要炼制明道丹，必须打造一鼎特殊丹炉，让炼器师在丹炉各个部件之上，刻下各种神纹，以汲取天地间的道则之力，好融入丹药之中。所以，要炼制这种丹炉，必须请控道境以上的炼器师，才能打造出来。

若是这样做，且不谈可能引来一些麻烦，便是需要付的费用，云墨都出不起。思索一天时间，排出所有不可能或者异常困难的选择，便只剩下一种选择：找樊景文帮忙。

虽然以樊景文的医道，不足以炼制出能够让柯烨顺利突破的明道丹，但云墨出手，却可帮助他炼出那样的丹药。不过，如此一来，云墨的一些秘密，可能就要暴露给樊景文了。所以云墨足足思考了一天的时间，才最终下定决心。

得知云墨到来之后，樊景文激动得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亲自将云墨迎了进去。府中护卫和下人见此皆是惊异莫名，以往有人拜访，皆是恭敬有加，诚惶诚恐地进来。能够让樊景文亲自出来迎接的，无不是控道境的大人物。如今，一个少年，竟然让得樊景文亲自出来迎接，当真是奇怪。

邀云墨坐下之后，樊景文激动不已，亲自为云墨倒了一杯茶，“怎么，想通了，答应拜我为师了吗？”

云墨忽然起身，一种说不出的奇特感觉陡然升起，樊景文心中感到惊异，那种感觉，以往他只在自己老师身上感受到过一丝。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仿佛站在了一种极高的高度，在俯视一切。这时候，樊景文在云墨这个少年身前，竟像是一个晚辈一般。

然而接下来，云墨所说的话，让得樊景文整个人都愣住了。

云墨仿佛回到了上一世，以一位处于医道巅峰的大师之态，俯视着樊景文这个晚辈。他淡淡开口道：“樊景文，便是我要拜你为师，恐怕你也没胆子收徒！今日过来，不是拜你为师，而是想问问，你可愿拜我为师？”

樊景文愣在了那里，虽然正常来说，云墨这是狂妄至极的话语，甚至可说是死罪。可是，他从云墨身上感受到了那种俯视一切的自信，不由自主地觉得云墨并非是在胡说。云墨说出那句话来，自然而然，丝毫没有戏耍之意，而是在很认真地询问他。

不是云墨疯了，就是他樊景文疯了！樊景文这样想着。无论怎么看，眼前这小子，都不过十几岁而已。即便再天才，刚入三品，已是很了不得了。再怎么，也不可能有资格做自己的老师。

他是谁？他是樊景文，四品医师，控道境高手，曾经，他的老师可是踏入了五品的存在。想要做他的老师，便是五品医师，都不一定够格！他手中的医道知识，可一路引领他成长为六品医师！如今他突破不了，缺少的已经不是普通的知识了。想要当他的老师，恐怕要六品以上才够格！

而眼前的少年，有六品以上的医术吗？

虽然觉得云墨没有再开玩笑，但他的理智却告诉他，云墨绝对是在戏耍他。因此愣神片刻，樊景文便是怒意横生，脸色阴沉下来。他冷冷地瞥了一眼云墨，道：“云墨，虽然我很欣赏你的医道天赋，想要收你为徒，为此可以接受你一些古怪的脾气。天才嘛，总是有些傲气。然而，这却不能是你如此放肆的理由！”

说到这，樊景文的声音已经陡然变大，如同雷声一般在云墨耳畔轰鸣，夹扎着樊景文的怒意，如同冬日寒风，肆掠而来。

“你一小小少年，区区三品，也敢妄言为我之师？你可知要想成为我的老师，需要多高的医道水平吗？！黄口小儿，勿要仗着我对你的欣赏，便如此肆无忌惮！若非是我脾气好，换了其他任意一人，你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樊景文的脾气，的确极好，他如此语气说话，便是真的很生气了。

然而，面对樊景文的怒意，云墨却仍旧一脸平静，待他说完之后，才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愿意给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