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床的窗台半开着,一阵夜风带着院子里的兰花清香袭来。
无意撩开床畔之人的袖口,露出一截玉臂皓腕。
秦苏苏揉了揉痒痒的鼻尖,撇去窗台:“都发烧了,窗户也不关。”
说着就起身去帮他把窗户关好,房间里顿时多了几分暖意。
她复而坐下来时,霍庭风已经把药跟一杯温水全部喝完,还把江澈的医药箱整理的好好的。
安静的夜晚,世间喧嚣消失,只剩成年人空荡荡的内心。
她亦如此,只感觉到他温度几分转好。
歪了歪脑袋,猫眸在灯光下,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尽显含烟之态望着霍庭风。
“今天的事,我跟许二少什么都没做。”
不似白日的南极冰山寒意,他只懒懒落落的垂下眼帘,根根分明的睫毛下一片阴影。
虚弱的声音里揶着几分孤傲:“嗯,可这与我没有关系。”
可秦苏苏却不依,一双猫眸里噙着薄怒,星光点点又似火星:“怎么没有关系?”
“呃?”他听出怒意,有丝不解的抬眸看她。
“许二少他不是你的外甥吗?”她说着就仰起了下巴,竟倨傲的瞪着他。
“他对我乱来,你个做长辈的不应负责?”
床上之人,那双漆黑如湛的眸子,渐渐有了温和的光芒,也没出声。
“你想想,我可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大学生。是在你霍三爷家里帮你做事,要是真被人欺辱,你想外人怎么看你?”
霍庭风:“……?”
她说得振振有词,时不时眼里流转着委屈又害怕的眼神:“而且你们还是亲属关系,如他人有心,说是你霍三爷的默许的,落进流言之中怕是你摘不干净。”
这说来说去的,最后还落得是霍庭风的不是。
霍庭风不是没有见过她的胡搅蛮缠,再次看到里还是被她的演技给折服。
无几血色的薄唇,不动声色的扬了一丝弧度。
可秦苏苏只觉得自己说了一堆,还壮着胆子诋毁了他,可他还是没有反应。
不由感觉发力一拳砸到了棉花上,软绵绵的,心里更是不痛快。
下巴泄气的往里收了点,猫眸里的光泽无端黯淡些许,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的扭了扭。
像是犹豫着,又畏惧着,可又不甘心不开口的。
“想说什么就说。”冷冽的男声在她耳畔响起。
她眼中光芒又是一攒,嘴角懒懒一弯,眼里的娇媚又浮了上来,像只迷人的妖精。
“你之前不是说,我不愿意,你就不会让他胡来吗?”
霍庭风眸色瞬间变得深邃如墨,胸腔一口气提上来,俯身靠在床边咳了两声。
惊得秦苏苏紧张的站起来,也顾不得上司身份,小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声音不经意间就变得温柔,带点关切:“不是发烧是感冒了吧?不太舒服的话,我叫江澈回来。”
咳嗽的声音渐渐消去,霍庭风缓缓坐起。
近距离下,她才看到霍庭风的眼睑有些淡青,大抵是因为咳嗽太急的原因,下眼眶有些泛红。
使得他带着病态的脸,越发的惹人心疼,只是墨黑的瞳仁里,笼着的清雾中开始漾开一圈圈涟漪,温柔的不像话。
秦苏苏以为是眼花了,才会出现这种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