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月天捏着资料的手,微微攥紧:“每场手术都有风险性,对于年老的人来说,风险只会更大。”
闻言,秦娇娇似有一分满意的点点头:“那也就是说,阿婆在动手术时,很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是吗?”
问完时,胡月天分明,在她脸上,看到一丝笑意。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在说,阿婆会死在手术台时,会笑出来。
“只是风险,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阿婆会痊愈。”
“算了吧,阿婆都年过八十,也不知还能活几年,还要把剩下的性命,丢在手术台上,多不值当。”
秦娇娇漫不经心的说着,根本看不出,一丁点她有在阿婆的模样。
与当天秦苏苏,见他时的坚定与担忧,天差地别。
可胡月天只是医生,他没办法给病人做主,只好耐心的问:“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话落,只见秦娇娇眸光沉下来,带着一丝淡然的冷漠。
“我的意思是,匹配到肾源的事,不要告诉我妹妹,先让阿婆住一阵院,然后到时候,就说实在匹配不到肾源,只能送阿婆,回家去调养。”
“阿婆肾衰竭,已经很严重,再拖下去,不就是见死不救吗?”胡月天一脸正义的说着,心里还是想,帮阿婆做手术的。
谁知,秦娇娇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丝讥讽:“你们当医生的,特别是动手术的医生,得在手术台上,见过多少死人呐?别现在,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这话听在任何一位,医生的耳朵里,都像一把尖刀,深深的刻开,他们的内心。
把病人送上手术台,只是想救病人一命,若是真出现死亡,也是无法避免的。
即便是如此,仍会给医生心里,留下遗憾与伤疤。
那不是医生们,不可提及的伤痛。
却被这么个丫头,风轻云淡的拿出来提及。
胡月天顿时拍桌而立,双眼里迸出怒火:“请你出去,关于阿婆手术的事,我只认秦苏苏,她要是亲自开口,让我别做手术,我就不做,但是你……现在给我走。”
面对医生的怒意,秦娇娇丝毫不放在眼里,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来,缓缓的放到桌上。
“这上面有三十万,正好就是阿婆,动手术的钱,只要你按我说的话,这笔钱就是你私人的。”
胡月天额上的青筋更跳,垂在身侧的手,捏得紧紧的。
这医院里,多少病人因为,筹不到手术费,而痛苦不堪。
可也有人,随随便便就能抽出,一张够手术费的银行卡,却是让他,不要救人。
“拿上你的钱,给我滚。”胡月天用力的拍起桌子,上面放着的卡,随之一弹,最后落到地上。
秦娇娇的目光,随着银行卡落至地上,眸光带丝不悦,缓缓抬起。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淡淡启唇,却涌出几分,不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阴狠:“我现在给你台阶好好下,你就给我下,你以为我是,来给你送钱的?”
说完,她冷冷一笑,眼角跳跃而上的胁迫之意,分外憎明:“别忘了,今天是谁,推荐我过来找你的,你们院长与我爸是深交,只要我开口,院长就能把你赶出医院,你真以为,这医院没了你,就没有别的,听话的医生?”
也只有不畏世事的少女,才能轻而易举的,说出另人绝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