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乔茶茶把门关上,抬眸直视他,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
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惧怕他的意思,反而有几分淡漠之意。
这跟沈青印象中,天资过人的三好徒弟,有着天壤之别。
让他不由的质疑,眼前的人,真是徒弟乔茶茶吗?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是吗?”
闻言,乔茶茶平静的点点头,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把不能用的中药,掺在药材里,给霍三爷喝。”
看着爱徒从容淡定的,把事情叙述出来,沈青气得脑仁发疼,抬手使劲的按了按,转了身找了条椅子坐下后,才喘过气来。
抬起一双怒意丛生的双眼,紧紧的看着爱徒:“你明知不能用,你还要给他用,现在他那双腿,到了完全不能修复的地步,你是想让他,终生残疾啊?”
与其这样,当初为什么,又要费尽心思,去治他的双腿呢?
“可以治的,只是有点极端,要持续服用那服药,吃个一两年,他就能痊愈。”乔茶茶平静的道,眼镜下的那双眼睛,格外的亮,透着一股子莫名的自信。
闻言,沈青有些,弄不明白的皱深眉头,“可是你不用这道中药,他本来就可以痊愈的,你这样是南辕北辙,甚至在赌他的身体。”
说到这,沈青声音压低,心思很重也很无奈:“茶茶,你这是在害他。”
乔茶茶仍是一脸冷漠,完全变了个人般,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出奇。
一个人在为达到目地,而不择手段时,她的心态,就会变得扭曲。
“一开始就是我在治他的腿,也只有我在悉心的照顾,让他身体好转,让他的双腿,有痊愈的可能。”
她理直气壮的说着,抬手推了推眼镜:“现在我只是,让他的腿痊愈的时间,往后拖延一两年,怎么了?”
“怎么了?”沈青模仿着她的口气,不停的失望摇着头,眼里尽是对她的惋惜:“你是一位学医的,你把病人的痊愈,说得那么简单,万一一两年后,他的腿痊愈不了呢?”
“你怎么能把他的腿,弄到这种糟糕的地步,你这不是在折磨他,在害他,你是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我有把握治好他的腿就行。”乔茶茶信誓旦旦的说着。
沈青见她执迷不悟,重重的叹了口气,眼里怒意消散,全是失望透顶:“也怪我,我就不该替你去弄,那副稀缺的中药,任由着你走上歪道。”
闻言,乔茶茶眸底,闪过一丝古怪的微光,然后慢慢悠悠的坐下,无比自然的,接着他的话道。
“现在霍三爷的膝盖出事了,因为那副中药,也是你帮我弄来的,所以到时候要是查出来,是中药的问题,你跟我都跑不了。”
听到这,沈青后背倏然僵直,脑袋白光闪过,宛如一条蛇滑过心底,湿腻的冷感让人心底发凉。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盯着面前平静的爱徒,喉头一紧,半晌才发出声音来。
“你让我帮你拿那副药,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