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无所知的金颖萱不同,她特地打听过书院各个教谕的名头,书院里只有一位李教谕,而且这位李教谕一点儿也不简单,学富五车,颇富贤名,连她爹爹都推崇有加,好几次想要登门拜访都无缘得见呢。
若是爹爹得知她能够聆听李教谕的教诲,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金颖萱未曾听过李教谕的名声,但能够看到杨婉诗的态度,于是打消了离开的念头,与她一块儿留下来继续听课。
叶蓁蓁离开甲班,不放心地去儿子的班级看一眼,发现他们没有授课,而是在进行体育活动。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也。古代的教育从来都不是培养书呆子的,像射箭、骑马和驭车这些都是士子需要掌握的知识,只不过有些地方条件有限,或者某些士子偏科导致学艺不精罢了。
崔执端作为崔氏和伯府的嫡长子,他的教养向来都是一等一的,君子六艺已经有所涉略,骑术已经开始学,每天早上也和他父亲学习拉弓,虽然还未开始射箭,但是臂力在同龄人之间已经不可小觑了。
比如说现在,这群小豆丁们在夫子的要求下拉弓。弓箭是小孩儿初学的十斤弓,许多孩子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拉着弓弦,小脸都涨得通红了,弓弦还是纹丝不动。
崔执端却不同,他不仅能够把弓弦拉开,还能拉二十下,这已经是他往日最好的成绩了;站在他旁边的崔执明比他多拉了十下,这里占据的是年长的优势。
在一群拉不开弓的同窗衬托下,崔家兄弟俩就显得格外优秀了。
小胖墩宇文祁带头鼓掌,嘴巴甜得不行:“执明哥哥,执端,你们太厉害了!”
小胖墩浑身嫩肉,刚拉了一下弓弦就觉得手痛,很快就跑到崔执明和崔执端旁边当啦啦队了,那欢呼声着实响亮,叶蓁蓁就是被他的声音吸引过来的。
授课的夫子也表示赞许:“读书之人虽然无需上场杀敌,但强身健体还是很有必要的,尔等莫要等闲视之,否则你们来日下场科举,禁不住考场环境的磋磨。”
这群孩子年纪不大,对于夫子所说的未来并未能感同身受,但是有一点非常缺点,那就是崔执明和崔执端受表扬了。
交好的同窗们自然为他们高兴,但一个班中并不可能一团和气,特别是这群毫无心机的孩子们,心思总是格外直白。
人群中就有一位瘦高的孩子不服气地说道:“执端和执明此前练习过拉弓,我们没练过,是他们胜之不武。”
宇文祁一听立马愤愤不平地嚷了起来:“卢文成,你这是嫉妒!夫子在授课,又不是在比武,哪来的胜之不武?你回家后还偷偷学习功课呢,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胜之不武?”
那个叫卢文成的男孩立马涨红了脸,他辩解不过,立马开始人身攻击:“哼,狗腿子!”
宇文祁整日跟在崔执端身后转悠,处处巴结奉承,他早就看不过眼了。
“你说谁狗腿子?”
宇文祁立马怒了,像只牛犊子似的冲过去:“你不把话说清楚,今日咱们就没完!”
卢文成吓得满脸苍白,连连后退,高喊道:“夫子,救命!宇文祁要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