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张运和李乾前来拜访,一是为了告谢伯府在放榜之日的襄助,二是来向崔维桢讨教前程去向的。
崔维桢只给了他们四个字:“以静制动。”
张运和李乾谢过崔侍郎留饭的好意,起身告退离开。
来时迷茫混沌,离开时满脸疑惑,李乾看了看旁边默不作声的好友一眼:“张贤弟,景宁伯此话何意?让我们按兵不动吗?”
实在不怪他着急,别说新科进士了,就是前些年的进士都有没被安排职缺的,若是不去钻营,他们何来出头之日?
再说了……
“不少同年这些日子都没闲着,拜访的权贵不知凡几,连各大世家的家主都拜访了。听说与景宁伯分了宗的太原崔氏与几大世家,几日后在清渊阁宴请青年才俊,举办一场诗会呢。”
“李兄想去参加?”
张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李乾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些迟疑:“昨日秦兄给了我一张请帖,言明不少贵人会到场,机会难得,我有些心动。但是……”
“景宁伯让我们以静制动。”
张运接了话:“这应是给我们的提点,京城这阵子怕是不太平。”
最近京城躁动得很。
榜下捉婿也好,走访拉拢也罢,四处都是文人墨客的身影,就连落榜不第的士子也躁动不安,或是醉生梦死或是汲汲以求,甚少有人能够静下心来温读功课。
放榜后经常会出现这种现象,但今年却有些不同,总觉得暗潮涌动,让人格外不安。
李乾迟疑道:“贤弟的意思是……”
“最近不管是什么诗会还是游宴都不要参加,老老实实地在屋子里待着吧。”
景宁伯府。
正在看书的叶蓁蓁听闻动静,诧异地抬头看来:“这么快就回来了?张运他们不留下来用膳吗?”
崔维桢摇头,在她身旁坐下,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看得明白吗?”
废话,这不是在质疑她的智商吗?
叶蓁蓁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崔维桢低低地笑了起来。
美色当前,叶蓁蓁那点儿气很快就消了,重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再次翻看起棋书来。
只是她并不是那么专心,一边看书一边与崔维桢闲聊:“表嫂头一回进京,我因大病初愈未能作陪,终究是失礼了,这阵子是不是要多陪她参加一些宴会?”
王君慎这次带长子长媳进京,不外乎是想让他们应付人情往来,王家有一些关系在京城,他亲自去拜访未免突兀,有子代其劳是最好的办法。
“表嫂有自己的交际,你不作陪也无法。”
崔维桢低头看她,又是一笑:“在府里待烦了?”
叶蓁蓁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没有。”
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