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聚在一块儿,孩子永远都是主角。
这不,崔执端刚彩衣娱亲完他娘亲,就被他爹逮着机会考察功课了。
崔执端聪慧机敏,迄今在周老太傅手底下混得如鱼得水,每天都能按时完成功课不说,还有余力学习崔维桢布置的额外功课,可以说是相当厉害了。
但只要是学生,就没有不害怕考察功课的,哪怕是学霸如崔执端也不例外,特别是他爹为了挫一挫他翘起来的小尾巴,故意考得难了一些,饶是聪慧如崔执端,也无法回答没能学习过的知识。
显而易见,崔执端小朋友被考糊了。
糊掉的并不仅仅是崔执端小朋友,还有炉子里的栗子。
在闻到炉子里传来的浓郁焦味时,叶蓁蓁就意识到大事不好,顾不上安慰垂头丧气的儿子,连忙拿起火钳往外扒拉栗子,结果,等到栗子全部抢救出来,她沉默了。
白玉盘里装满了一溜乌漆墨黑栗子,外表已经炭化了,散发着浓郁的焦味,隐隐还有栗子的香味传来,两相混杂之下,味道十分怪异。
崔执端探出脑袋一看,已经把难过写在皱巴巴的小脸上了。
叶蓁蓁看向罪魁祸首,用眼睛示意:看你干的好事!
崔维桢:“……”
他试图挽回自己的声誉:“我方才忙着考察旺仔的功课,一时顾及不暇。”他以眼神回敬叶蓁蓁,意思是你无所事事,为何不看着点儿?
叶蓁蓁拒绝背锅,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才是主’考’官,我只是个看戏的。”
一语双关,叶蓁蓁回味了一番,忍不住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
崔维桢:“……看戏?你难道不是副’考’官?”刚刚考察儿子的时候,她也出题了!
“不,你太高估我了,我真的只是个吃瓜看戏的路人甲!”
……
爹娘两人开始菜鸡互啄,崔执端从一开始的担忧,渐渐地变成了无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肩膀上的家庭重担又增加了。
“爹,娘,都是儿子学问不精,您俩别生气。”
他学着爹爹平日的模样,板着一张粉嘟嘟的小脸,目光落在焦黑的栗子上,不死心地说道:“栗子虽然焦了,说不定里头的果肉还可以吃呢。娘亲说过,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咱们不能以貌取人!”
崔维桢:“……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重要啦,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作为一名吃货,叶蓁蓁与儿子存在着共同的执着,非常认可地点头:“旺仔说得对,咱们试试看。”
只是在下手时犯了难,浑身黑乎乎的栗子要怎么剥?
叶蓁蓁和崔执端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落在崔维桢身上,暗示的意味非常明显。
崔维桢嘴角一抽:“我拒绝。”
“是你烤糊的。”叶蓁蓁一针见血。
崔维桢理亏,即便如此,让他上手抓一颗颗黑乎乎的栗子,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他把视线落在了伺候的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