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与崔维桢对视,气弱道,“知道了,我等会儿就去上药。”
邓将军给的药效果很好,但最近因为忙着找崔维桢,一直顾不上继续上药,希望能够在他痊愈之前治好,最好连疤痕都能淡去,不然又将是一桩官司。
崔维桢并不知叶蓁蓁另有隐瞒,见她认知错误,满意地点点头,由着她侍候着用了膳,紧接着熬好的汤药又端进来了,他一饮而尽,然后就被塞了一块甜丝丝的蜜饯。
他微微一愣,嚼了几下吞咽下去,在叶蓁蓁脑袋上弹了一把,“我又不是你,哪会嫌汤药苦涩不愿意喝的。”
叶蓁蓁看他脸色缓和下来,也没计较他的调侃,让伺候的下人把东西收拾下去,困意便席卷而来,她打了个哈欠,脱了绣鞋刚打算上床睡一会儿,就见崔维桢盯着她,“你还未上药。”
差点忘了!
叶蓁蓁连忙从随身荷包拿出药膏,掀起胳膊开始涂抹,崔维桢看着已经用了大半的药膏,眸色微深,“你怎么随身带着药膏?这是军中的秘药吧?”
同样的药膏崔维桢也曾用过,还是羽林军的朱将军给他的。
叶蓁蓁手一抖,差点漏了陷,好在她反应及时,找到了应对的借口,“这些天我与羽林军四处找你,深山野林也走了,路上难免剐蹭,便随身携带药膏以免不时之需。”
下一刻,叶蓁蓁就被崔维桢搂进怀里,她小心翼翼地撑着身子,以免压到他的伤口,担心地说道:“快松开我,别让伤口裂开了。”
崔维桢不听,声音有些沙哑,“是我不好,让你担心受怕了。”
崔维桢安然无恙地活着,对于叶蓁蓁来说是天大的恩赐,她的情绪早已调整过来,这会儿也没什么感慨,毕竟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辛苦,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她更加庆幸的是,崔维桢被这么一岔开,想必不会再记得药膏的事了。
于是她也顺从地扯开话题,“好在苦尽甘来,之前受的苦根本就不算什么。对了,得找法子给娘寄一封平安信,她很担心你。”
她不敢说崔大娘病了一场,就怕崔维桢担心。
即便如此,崔维桢脸上也不掩忧虑,抿了抿唇,道:“我知道。”
他想要问一问旺仔,但看了叶蓁蓁一眼,终究是什么都没说,不用想也知道,当娘的肯定是会牵挂自己的孩子,她现在忍着没提孩子,就不必惹她伤心了。
他目光沉了沉,低声道:“蓁儿,再陪我睡一会儿吧。”
叶蓁蓁柔声应着:“好。”
她先搀扶着崔维桢躺好,再在他身边躺下,道:“我小睡一会儿,你身上若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叫我,不然让奴婢进来伺候也可以。”
“嗯,我知道了,快睡吧。”
叶蓁蓁已经是困极累极,身边靠着崔维桢就觉得无比心安,很快就沉沉地睡过去,崔维桢却盯着她恬静的睡颜出神,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