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娘是过来人,又知道小两口关系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是误会了什么,突然对屋子里的稳婆和嬷嬷们说道:“我们先出去吧。”
稳婆和嬷嬷们正想着出去等赏钱,突然觉得老夫人的吩咐有些奇怪,但也都跟着出去,产房里就剩下一个年幼无知的婴儿,还有各有心思的年轻夫妻。
屋内的气氛渐渐变了味道,崔维桢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眸光骤然深沉。
叶蓁蓁被看得浑身像是着火似的滚烫,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宝宝给我抱着,你先出去吧?”
崔维桢微微一顿,收敛了暗沉的目光,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事实虽然如此,但叶蓁蓁总觉得有些难为情,但他既然这么说了,叶蓁蓁也不能继续矫情下去,毕竟还有宝宝在旁嗷嗷待哺的。
孩子许久没等到喂食,又扯着嗓子哭了起来,叶蓁蓁不敢耽搁,连忙解开衣襟的扣子,想到刚刚留了一身的汗,便连忙说道:“拿张帕子给我擦一擦。”
她身上的污秽虽然已经被稳婆们打理干净,但生产时出了一身的汗,孩子的脾胃弱,要入嘴进食是要讲究卫生的。
崔维桢吩咐了一声,很快就有丫鬟端了一盆水进来,温度刚刚好。
丫鬟原本还想问要不要留下伺候,直接被崔维桢挥退了:“下去吧。”
丫鬟不敢违抗主子命令,老老实实地撤下了。
没有外人打扰,崔维桢这才一手托着孩子,一手沾湿了帕子拧干,走到床前替叶蓁蓁擦洗,在她想要接手时制止了:“你别动,娘说了,坐月子其间不能沾水的。”
叶蓁蓁:“……”没那么夸张吧?那她岂不是要馊掉?
就在她纠结的功夫,崔维桢已经开始替她清洁一下,叶蓁蓁不自在地红了脸,偏偏崔维桢故意捉弄人,似是关心地问道:“怎么?哪里不舒服吗?”
叶蓁蓁:“……”
她敢以人格保证,崔维桢肯定是故意的,两人做夫妻这么久,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她为何有此反应?这分明是故意调戏她。
叶蓁蓁赶不上他的腹黑程度,只能干瞪眼,硬着头皮让他继续清理。
崔维桢勾唇轻笑,即便再想什么,但想到嗷嗷待哺的孩子,他还是速战速决,把孩子交到叶蓁蓁抱着,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侵占了独属于他的权利,心里未免有些一瞬间的误会。
这似乎有些不妥当吧?
叶蓁蓁还不知崔维桢陷入突如其来的幼稚当中,她这会儿有些着急。
自从怀孕之后,特别是最近这几个月胸口就开始胀痛,崔大娘和府里的嬷嬷们是过来人,都说是正常现象,叶蓁蓁也不好意思问大夫,便都忍了下来。
但现在孩子进食,都吸了好久都没见通奶,叶蓁蓁心里有些慌,她恍惚记得有些孕妇因为体质的缘故很难通乳,她怀疑自己就是这种情况。
宝宝已经饿得不行,许久未能进食的他已经开始瘪了瘪小嘴巴,这是要开哭的节奏。
就在叶蓁蓁想要把乳娘叫来时,崔维桢注意到了异常:“怎么了?”
叶蓁蓁羞愤欲绝,期期艾艾地解释了一遍,立马就看到崔维桢眼神一变,幽深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