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继续说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表哥你明年不打算下场,势必又得等三年,这三年在京城的花销有多大,你计算过吗?咱们家根本就负担不起!要么你明年一起下场考试,要么走一走崔维桢的关系,让你谋一个职缺吧。”
举人已经有当官的资格,不过只能是不入流的小官罢了,不过若有关系,也是能够在某些小地方当知县的。
很明显,这是秦月茹所期待的。
徐子钦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脸上青白交错,他知道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但被秦月茹赤裸裸地提出来,他还是非常难堪。
他沉默了许久,好歹把心里那口郁气压下去,才开口说道,“不行,我如今的学识不足以下场,若落到同进士,一辈子的仕途就毁了,至于谋缺一事,更不用谈。”
他连同进士都无法忍受,更别说以举人身份谋缺了。
“为什么不行?举人当官也有晋升的路子,何必执着于考进士?大周开朝以来不知有多少进士,位极人臣的也没几个,咱们何必要走这条路呢?”
秦月茹不是读书人,不了解读书人对进士的执着和对仕途的野望,这般轻松不在意的口吻,彻底激怒了徐子钦。
“目光短浅,妇人之见!”
他气得满脸通红,“你若实在受不住京城的苦,可以回临西县,我一个人也能照顾自己。”
之前秦月茹得罪崔家,他没发怒,现在理想被践踏,就再也受不住了。
秦月茹顿时慌了。
原本她婆婆是想让她留在临西县伺候公婆,另外安排通房妾室陪徐子钦上京,她不愿意就联系了娘家人试压,才得到陪同上京的机会,若是这次被赶回去,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只要想到她的地位被那群小妖精取代,就气得浑身发抖,于是也不敢再犟嘴,温声细语地说道,“对不起,表哥,是我错了,咱们成亲多年都没离开过,我舍不得你。”
她特地小意温柔,百般讨好,使出百般解数来哄人。
毕竟是青年竹马、情谊甚笃的少年夫妻,还是表兄妹的身份,徐子钦很快就被哄好了,此事算是揭过不提。
度过遣送危机后,秦月茹想要攀附崔家的念头,却未曾断开。
秦月茹有自知之明,自从上次她忍不住嫉妒讽刺了叶蓁蓁后,就被崔家列入拒绝交往户,想要重新和崔家搭上关系,还需要契机。
徐子钦不愿意带她上门,她就自己想办法。
皇天不负有心人,兴许是老天爷被她的诚意打动,把机会送到她跟前。
这一日,让她在贤德坊看到一个眼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