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三婶这人没理也能闹三分的,更别说现在她还是有理的那个,是苦主,自是不会怕寒大爷爷。
“大伯呀咱可没胡说,咱家玉华去考童生试了,大伯您也是知道的,可是那孩子去了那么多天,却一直不见回来,直到前几天有人来告诉咱跟永竹,原来那孩子刚到开阳县就让人故意用马车给撞伤了。”
说到激愤处,寒三婶一时情绪过于激动卡壳了,寒永竹忙接过这活,“大伯,咱媳妇说的是真的,咱俩接到消息,说那孩子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就没来得及跟您打声招呼就急急的赶过去了,后来二哥也就是四哥知道了,也赶过去了,还好四哥赶过去了,否则、否则咱现在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也就是说这事寒永柏也知道,如此就不可能是假的了。
寒大爷爷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你俩起来,把这事好好的说给咱听。”
夫妻俩正想起身,突然耳朵动了动,又跪直了,摇头道,“不,大伯,咱家现在是被家族所逐的罪人,还是让咱跪着说吧。”
“什么家族所逐的罪人?”寒大爷爷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居然越听越不懂的呢。
寒永竹一边抽抽答答一边从怀里掏出那封墨香犹新的断绝书,递给了寒大爷爷,“就在刚才,咱爹听了寒永松的话,把咱一家都从三房赶出来了。”
“什么?”寒大爷爷震惊的一把抓过那张纸,他虽识字不多,但因前几个月寒秀才才写了一封断绝书给寒永柏,他就是证人之一,看过那断绝书,所以最上头三个字,寒大爷爷还真认出来了,当下脸色就变了,老三统共就三个儿子,之前赶走了永柏,现在又要跟永竹断亲,他这是想让自己没儿子送终还是咋的。
“这到底是咋回事,你们给咱说清楚。”
他媳妇怕他激动过头,忙一边用手在他背后给他顺气,一边朝寒永竹夫妇道,“永竹、永竹媳妇,你们先别哭,好好的把事情跟你大伯说清楚,你们放心,要是真有人冤了你们,你大伯会给你们作主的。”
有她这句话,寒永竹夫妇就心定了,于是慢慢的说了起来,“这事因为咱们赶到的时候,华儿已经人事不省了,所以咱们一开始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后来是四哥给请的大夫,说华儿伤得极重,最要命的是误了医治的最好时间,所以有可能会落下病根,四哥脾气急,一听大夫这般说就火大了,恰好罗家少爷在,他就托了罗家少爷帮忙打听,到底是谁自家的马车把人撞了,还不顾而去,一点良心都没有。”
抹了把泪,寒永竹似说起伤心事,有些情不自禁,但一双耳朵却竖得直直的,就似在仔细听着什么。
“结果罗家少爷让人打听得到的消息,让咱夫妻和四哥都难以相信,这撞人的马车居然是咱镇上陆家的,而车上就坐着陆家的少爷,寒永松未来的女婿陆家豪和寒玉祈,那些亲眼看到的人说,当时咱家华儿坐的驴车,跟他们坐的马车刚好在城门口遇上了,结果寒玉祈百般嘲笑咱家华儿,那孩子年轻气盛就跟他顶了两句,结果他、他竟让陆家豪纵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咱家华儿给撞了,不只把那驴车撞翻了,还生生的,生生的从他的身上碾压了过去。”
天呀!
围观的众人一片哗然,这是人干的事吗,别说他们是堂兄弟,就是看在同村的份上,也不能这样干呀,那可是会出人命的呀。
想到儿子的遭遇,寒三婶悲从中来,不用掐大腿都是满脸的泪了,膝行两步,一把抱住了寒大奶奶的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