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子被他那严肃脸整得快坐不住的时候,他也终于把那一肚子的腹稿捋顺了,长叹一声,他伸手拍拍林子的肩膀。
“林子,咱俩是一块玩着长大的,不只是你,小山、铁柱、六子他们,咱都是当兄弟看的,只是小山他,咱就不说了,你们还是好样的,所以黄师傅他们一提要请人,咱首先就想着能帮你们一把就帮一把。”
林子不由红了眼眶,“柏哥,你的好意,咱们都知道,上回咱们也是一时懵了,你放心,大伙都说了,要是再有下回,咱们绝对站在你这边的,不说咱们以前的交情,就是现在拿着你的这份钱,咱们就不能分不清好歹,光拿钱不干事,那根本不是人事。”
寒爹爹激动的用力拍了拍他,“以前的交情咋能不说呢,要是没以前的交情,咱知道你们是个好的,咱会花那么些钱请你们吗?”
这么一顶隐形的高帽子,戴得林子极为窝心,“柏哥,你对兄弟的好,咱们都知道,以前你们家过得艰难,但谁家有事,你还是跑第一个的,现在你们家好过了,首先想到的也是拉咱们一把,这些咱们都忘不了。”
寒爹爹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自家兄弟说这些作啥,你叫兄弟们放心,就算咱家买了不少人,不过你也知道,咱家大柱他们都念书了,以后肯定要往上走的,咱就这两个儿子,肯定得跟着,以后留在这边的田产,还少不得你们这些兄弟帮着打理。”
说着,他由心的一声感慨,“林子你是不知道呀,咱这回去了趟开阳县,才知道这外面到底有多大,你知道不,那个邻郡的郡守一个人就有五个最小也十多顷的田庄,还有两个果园、一个麻园、两个桑园,你说那得多大的地呀,所以呀,不光是大柱他们要好好念书,就是你家的墩子、栓子也得好好的念书,以后谁能往上走了,还能好好的拉别的兄弟一把。”
林子本身也不是个笨人,因为有门手艺,他接触过的人和事其实要比寒爹爹还来得多,寒爹爹这听起来只是一时感叹其实含了巨大信息量的话,他就是没全听明白也是听了个七八层的。
柏哥的意思是他们家不会一直守在这下棠村,所以他们家的这两百多亩地以后是要托信得过的人守着的,而他本身的那些亲兄弟却没个信得过的,那么最有可能的自然就是他们这些跟他一块玩到大的兄弟了,而且大柱他们若是能往上走,也需要有信得过的人帮衬着,同样的他们本身的那些堂兄弟信得过的没多少,反而跟自家的娃走得近,到时候真要找信得过的人,自家的娃中选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一想到此,林子的心就不免火热了,他虽有一门手艺便说到底还是个农民,最大的愿望自然就是能有自己的地,而寒永柏这些地就算不是自己的,若是真的托自己帮着打理,他还是能感觉到一种满足感的,而儿子们他本来没指望他们能有大出息,可是现在因寒家的帮忙,他们居然有机会上学堂读书认字了,那么日后也极有可能会因寒家而出人投地,若真能这样,他和琴子真是睡着了也会笑醒的。
于是寒爹爹其实没给出什么保证,却让林子心满意足的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