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矩光就更有办法了。
熬煮了稀烂的粟米粥,直接用竹筒硬灌,吓得这一干元老差点没一口气咽过去。
“伯惠舒,本相给了你们机会,只要你们肯认错,交一笔保释金,本相就可以放你们出狱,但那伯子须,罪行过重,你想保他,难如登天啊,况且,整个西境都在为本相叫好,本相若冒险放了伯子须,那本相颜面何在?国府颜面何在?庶民再也不肯相信国府,国府权威下降,这个职责,本相可担待不起,君上更加担待不起,伯惠舒,你好好想想!”
站在牢门外,矩光背负双手,身边待了两名虎狼骑的侍卫,笑眯眯的对伯惠舒和一干旁宗的元老们说道。
“你!”
伯惠舒是越听越怒,越听越气,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无论怎么说,罪名是坐实了。
无论是谁先挑的事,力夫都被伯子须杀了。
人命关天,矩光也没让伯子须偿命,只是让他伯氏交一笔保释金。
嗯,也不多,大概一千万钱,而且仅此一次。
伯惠舒能答应吗?
他伯氏根深蒂固,百年家业,在西境又待了这么多年,凑吧凑吧,一千万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只是这件事让伯氏在西境的面子都丢光了,他伯氏的地位也将大大减低。
庶民对国府的信任度也大大增加。
一切的一切,对于世族来说,都是无可挽回的失败。
伯惠舒还能说什么?
他仰面望着牢窗外的天空,深深叹息:“好,我伯氏……交就是了!”
伯惠舒点头了,他身边那一干元老自然也就点头了。
很快,从伯氏府以及其他宗室府中,派人送来了保释金。
加上伯氏府伯子须的保释金,大概有一千五百万钱。
矩光笑纳,并全数让人派给国君府,存入府库。
同时,派甲士在泊都中大肆宣扬此事,伯子须杀人,伯氏要交纳千万钱保释金,并且终生禁足,若再敢踏出伯氏府,欢迎任何人举报,必有重赏,而伯子须若敢踏出伯氏府哪怕一步,都将被视为不服管教,不思悔改,再度抓回牢里去。
同时,矩光以灵国右相的身份,亲自下令厚葬了那名力夫和他年迈的母亲,并且邀请泊都的庶民一同参加。
这是莫大的光荣。
此事传出,说区区一名木运力夫和其家母,右相大人居然以上大夫之礼遇葬之,并且重罚了伯氏一族。
大灵律的确言明了杀人偿命的律文,但也同时言明了可缴纳保释金的律文。
这样处理并不违背法律。
庶民也都认同。
纵然这其中叫嚣着要让伯子须杀人偿命的,也是极少数。
无论市野中如何议论,有反对矩光如此处理的,有支持矩光如此处理的,有辱骂矩光酷吏,也有嘲笑伯氏丢脸的人比比皆是。
然,大灵律自巍然不动,矩光作为执法人,亦不动如山。
这件事竟在西境出了名,甚至举国皆知,还传到了国外。
大灵律推行的道路,又消去了一些阻碍,逐渐的成为了大势。
而因为此事影响甚大,很多人知道,国君连伯氏一族都不怕,他们这些贵族又算得了什么?
顿时各地世族叛乱也就减少了,并且逐渐消失。
谁也不敢确定伯惠舒自回家之后,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但确实自那以后,伯氏一族修书一封,去了国君府,伯惠舒作为伯氏族长,自行卸掉了身上的权力,说要归隐田园,不再过问国事政务。
徐灵准了。
这时,很多人才明白,原来右相之举,一早就有国君的背后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