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严厉教训,季忧却不敢有丝毫不满。
反而越发敬畏。
灵国的行事和楚地的行事,相差实在太多了。
如果放在楚地,杭康这样的处理完全没有问题,而在灵国眼里,已经是取死之道。
季忧暗暗提醒自己,千万要牢记教训。
两人并立而前。
鄂下驻军随后。
将杭氏坞堡团团围住。
此时的杭氏不知所措,也不知道犯了何事。
杭康明明去商谈铜矿事宜,怎么突然被大军围住。
而去去商谈的杭康本人,也不见踪影。
“杭康已伏诛,开门投降,饶你们不死。”
坞堡内却没有任何声响。
季忧又重复了一遍。
里边才出来一个人,小心的靠近,双手高高摆动,示意不要射箭。
“确定能放过我们?”
“你们没有选择。”
那信使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
似乎想到了之前灵国的作为。
使节喏喏的回去,将答话禀报。
杭氏坞堡内一片昏天暗地。
“跟他们拼了。”
“一条活路都不给!”
一个老者制止了众人的激动:“开门吧,我们认输。”
“不行啊,族老。”
这个发话的族老,德高望重,在杭氏内都很得尊敬。
“我说过很多次了,灵国和楚国不同,是不能容忍私人占领铜矿的,你们不信,贪欲过大害了全族啊,现在投降还可能有一条生路,继续下去,就是全族夷灭的下场了。”
众人都是沉默。
铜矿的诱惑实在太大。
让他们潜意识里希望能够成功,这才希望和灵国讲条件。
想到可能的下场,众人也没了底气。
在族老的催促下,心惊胆战的打开了城门。
“饶命啊!”
既然存了一点求生之心,就被无限放大。
不少杭氏族人都是祈求饶命。
季忧早和十八沟通过,这时候照本宣科,宣布放他们一马,仍旧迁入鄂下。
心里却是不解:“为何大费周章的围攻杭氏,却又将其赦免?”
十八道:“灵国初次到此处,各宗族自高自大,对灵国不屑一顾,此时应当立威为上。而在此之后,鄂下已经得到教训,也给旧楚地的所有人做了一个表率,已经足够。再多做杀孽反而人心浮动。此时杀一人而赦一族,目的很清楚,迁居势在必行,不可拖延,各家都需照此行。灵国非好杀之国,行动是为达成目的,不是为杀而杀。如你行事,迁延日久,也不能成。”
季忧这才放下心来。
又令士卒广贴告示,宣讲杭康之罪,诛此一人,乃是迫不得已。
而仍在坚持固守坞堡的各宗族,在得知此事之后,也纷纷迁出坞堡。
鄂下改制,由此才一帆风顺,再无滞碍。
鄂下行事,自然风传天下,旧楚地人人得闻,一则恐惧灵国兵威,一则知灵国规矩,改制顺利不少,再无横加阻拦之大族,也没有强不配合之人。
便是有个别不开眼的,妄图逆势而动,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自同舟、黄县,鄂下等县的奏报,纷纷汇聚,到了徐灵案前。
“便是如此。”
十八将此一月多来,所见所闻,事无巨细上报。
徐灵听得认真。
密侦司的情报搜集,极为高效,可谓是他的一大耳目。
“由本地提拔者,不可久任,待局势平稳,则当专任它地。”
至此,灵国全面接管新领土。
地方豪强贵族,或死或走,或全面归附,再不能掀起一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