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军弱,敌军强,我军寡,敌军众,若没有这些手段,恐怕熬不到福州的援军。”
越规理智的很,加固的大营和真正的城墙还是没法比的,敌军发力蛮攻,守军的死伤也大,靠着两千人坚持多久,他真没信心。
因此虽然立刻就拒绝了,却没有呵斥徐邴阳。
任凭徐邴阳继续往下说。
“那些重伤号,本身已经极难救治,便是药物充足,也救不回来,平白浪费,不如给轻伤者,还能救回多些。”
这番话道理没错,但是却是抱着见死不救的心思。
越规不敢答应。
且不说士卒知道后是否闹事,大夫又会不会配合,他自己也下不来这个决定。
徐邴阳这次来说的建议,很简单。
和现下的优先救治重伤号相反,留下药物优先去救治轻伤。
同袍之情,军中法度,都不能容。
越规厉色道:“我本以为你已经改邪归正,却不知仍旧如此胡来,滚出去,自回帐去。”
徐邴阳还想再说,越规已经唤了亲卫进来,将徐邴阳架了出去。
如今正是傍晚,开饭时候。
自然有人送食物给伤员,徐邴阳没去取饭,而是再次转往伤患处查看。
他那个联营里,也有着七个伤患在其中。
见到徐邴阳来,也挣扎着勉强给徐邴阳行礼。
虽然都归在重伤号里,他们的伤也分得出轻重,轻的是几个狰狞伤口,看着吓人,流血也多,但是若有用药,并不伤及性命。
反而是重伤号,可能看着没这么严重,内里已经是不行了,只是拖着等死而已。
七人中只得一个是大腿中了一刀,竟然未死,血却如何都止不住。
由军中的大夫给他喂了药。
其他几个伤势轻的,只是包扎。
徐邴阳看的难受,虽然相交不久,但是好歹是他手下的士卒,也算同生共死过的。
正后悔向越规说过那些话。
一个士卒闯进帐来,将大夫中领头的叫了出去。
徐邴阳心中疑惑。
两人拉扯着出帐,并未走远,而是寻了个僻静之地,说着什么。
大夫似乎极为激动,手脚并用。
士卒却无奈,小心告饶。
只是他们的争执虽大,也小心控制着声音,徐邴阳不敢靠近,只能看个大概。
怕被发现,徐邴阳小心退走。
连日厮杀,他身上伤口也不少,只是都不严重,自己细细包扎了而已。
他也需好生休息。
又去伤患处,安慰了一番几个伤员,徐邴阳起身要走。
先前的大夫已经进来了。
颜色紧绷,唤去了几个正当值的大夫。
徐邴阳又在旁等了几刻,看的分明,这些大夫已是变了治疗办法,对重伤难治的只包扎后便不再管。
伤患自身伤痛难忍,倒是注意不到这些隐秘的变化。
一时间,徐邴阳只觉得无比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