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要动兵。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拓跋鹰与彭律己相继入了上书房,觐见徐灵。
两个人心里头都在不停琢磨近来在东境发生的一些事,人都不傻,知道徐灵为的正是这些事,才叫他们来上书房的。
坐在书房侧屋案几上提笔写东西的徐灵眼也没抬,面无表情不做声。
两位大灵名将面面相觑。
如今已养出些许元帅风度的彭律己将诧异藏于胸腹里,低眉顺眼不主动询问什么。
而身为上大夫的拓跋鹰急于想要立功,却也识相没有问话,只是等的焦灼。
徐灵写完案上的东西以后才把笔收起来,笑眯眯的抬头看着他们。
“彭元帅,拓跋……”
二人连忙拱手作揖:“君上有何事吩咐?”
徐灵:“今日东绛有些事情,寡人略有些担心,可南北营边军与虎狼骑皆是不能调动,于是想起了你们。”
说着伸了伸手:“坐。”
二将迟疑片刻,坐在了侧首。
徐灵:“西伯党……都听说过吧?”
彭律己:“微臣已听说过。”
拓跋鹰却露出疑惑神情:“西伯党?卑职尚未听说。”
此话一出,
彭律己扭头看了他一眼。
心里略有些后悔,
这个时候应该藏拙的,怎么什么都听说了?
这会让君上认为,他喜欢打听闲事,而不去专心致志的练兵。
谁晓得徐灵也没怎么样,依旧保持着笑容:“西境泊都,有一个伯氏,为西伯党党魁。”
二将脸色微变。
徐灵:“当年那伯公惠舒的三儿子犯错,寡人让右相去泊都整治伯氏,谁想却被那伯氏怀恨在心,愤懑寡人无情行径,呵,不出数年,便给寡人弄了个西伯党出来,想让寡人头痛。”
二将不敢回话。
君上的语气是喜是怒,他们听不出来。
徐灵:“殊不知,他人再多,寡人自当稳坐国府,丝毫没有因此而怎么样,你二人认为,这个西伯党如何?”
这时彭律己倒乖巧起来了,
身为一名小元帅,知道话语权之重,斟酌了半天,仍旧沉默。
拓跋鹰却不管这许多:“伯氏结党营私,意欲图谋国府,卑职愿为君上赴汤蹈火!”
徐灵笑了笑,同时又看向彭律己。
彭律己知道现在是应该表忠心的时候,斟酌道:“微臣以为,西伯党势大根深,需打探清楚各方面的情报,再下手不迟,伯氏断留不得!”
徐灵也点了点头。
“你们二人,都是忠心的。”
徐灵笑道:“彭元帅,你爹远赴江东,寡人已亲笔一书,便由你派人交给南帅吧。”
彭律己一愣,缓缓起身,接过书信。
原来刚才徐灵就一直在写这个。
不敢细看的彭律己只低头扫了一眼,心下大震。
原来徐灵已弹指一挥间拨调了两万南军配合彭杰办差。
江东那边,地处蛮荒,尚未开化。
父亲奉旨南下开垦种地,想必阻力极大。
有了这两万南军,正是君上在身后帮了父亲一把!
感激涕零的彭律己跪下磕头:“谢君上!”
徐灵:“你父亲也不容易,等办完这趟差,寡人封他为国公,令其退居隐修了。”
彭律己感动的哭了:“君上大恩,微臣没齿难忘!”
徐灵摆了摆手:“无论是你还是别人,皆是寡人的臣子,寡人岂能对老臣不管不顾?”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唉,算起来……上代老臣,也就只剩你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