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普斯自从那日被钟珍一顿胡言乱语,狂轰滥炸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满府的人日子照过,完全不觉得稀奇。这位长老经常神出鬼没,有时候蹲在修炼室中许久不出现,有时候甚至几个月甚至一两年都不在府中。
钟珍乐得逍遥,除了每日修炼之外,便是和一群人谈天说地。她向来不爱蹲在家中,以前在云芝县也是如此,没有被人拐去卖了,也算是运气相当的好。
作为一个极其热爱画画与雕刻的人,埋头修炼是副业,四处看看花花草草,仔细看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才是她真正的乐趣之所在。
那两处被人看守的地方,她旁敲侧击,一处也许是邓长老的库房,另外一处却是谁也不晓得做什么用途。与那几个尸修也搭上了话,可人家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瞧瞧,闹得钟珍心痒难熬之极。
这天她破天荒的没出门,蹲在房间,打算偷偷抹点胭脂,然后擦掉。刚掏出胭脂便听到外间吵吵闹闹,隔着房门听得不正切,钟珍忙匆忙将胭脂收到怀中,准备开门去瞧瞧热闹。
没想到刚走近门口,只听“砰”的一声,整个门都给炸开了,木屑乱飞。她摸了摸被木头擦过的脸,幸好躲得快,只被稍微擦伤了少许。
钟珍等了一阵,没发现有人杀进来找她的麻烦,这才偷偷将头探出门外。原来不是冲着她来的,门被打烂只是被波及到而已。
与她一样,不少人同样从房中伸出脑袋,正在看热闹。
只见两个穿白色衣服,头上扎着白纱丝带,打扮得如双胞胎似的女子,正吵得翻天覆地。两人手上都拿着法宝兵器,手中拿着一管箫的是云翩翩,而另外那人,钟珍见过一两次,是云翩翩的死对头,叫做王灵娉。
王灵娉满脸的愤慨,见有了大批围观者,说话的声音便大了起来。
“让大家评评理,这个云翩翩成天跟着我,学我的样子,和我穿一样的衣服,连说话都跟着我学,这算是什么意思?实在是太过份了,今天不打得她跪地求饶,我这个‘王’字倒过来写。”
“王”字倒过来写还是“王”,大家也没发现这个这个问题,便是发现了,也不在意,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两女的吵闹上了。
十七个女人,一个男人,住在一个地下洞府,即便将这个男人大卸八块也不够分。她们又不能时时外出,就算是出去也没什么好逛的,尸修的地盘,千里荒原,出去也是看沙土。这会儿能看人吵架撕扯,大家简直高兴得不行。
云翩翩用她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给了王灵娉一个大白眼,“我爱做什么是我的事情,谁跟你学了。难不成天下就你一个人能穿白纱衣服,别人就不许穿了。那么霸道,有本事你干脆将天下所有的女人都给杀了。”
“强词夺理,大家看看她的打扮,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气质,一身肥肉,又俗气又土气,还敢学我。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云翩翩被人说肥,气得要死。她最恨人说她肉多,其实最多是丰满一点而已。
“你个死干柴,瘦得没二两肉,早知道你妒忌老娘的丰满的身形,现在总算说实话了。”她将胸挺得老高,故意突出那两坨惊人的肉。
旁边的那些女子们都虚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这两个傻蛋真是笑死人了。其中有不少跟着邓普斯许久的伺妾,知道邓哥哥最厌恶女子吵架撒泼,轻则一顿板子,重的将人杀了都可能。
这两女显然还没见识过他的手段。
大家都是一个想法,她们吵闹得越厉害越好,最好便是打得天翻地覆。到时少两个劲敌争宠,岂不妙哉。云翩翩还罢了,美则美矣,却没什么脑子。那王灵娉平时最爱装模作样,最是惹人憎恶。
好在她如今装也装不出来了,整个一翻毛的母鸡一般,什么仙女气质,全部都丢了十几条街。能看看她被云翩翩扯得披头散发,让邓哥哥瞧瞧此女的正面目,大家简直乐得屁颠屁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