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浅儿,我是一个魔族,在我们魔族看来,得不到就抢,喜欢就夺过来,都是极为寻常之事。”
他阖上眼。
将眸中的神情尽数遮下,临渊再次道:
“我不想这么对待你,但是...我真的有些生气。”
环抱着婴浅的手臂,渐渐加重了力气。
她连喘息,都变得有些艰难。
抓紧了临渊的手臂,婴浅艰难的再次道了句:
“临渊,若是不同他在一起,我会死的。”
他并未应声。
但禁锢着婴浅的力气却缓缓弱下。
这个拥抱持续了太久。
久到糖葫芦上裹着的糖浆,都融了大半。
一滴滴的暗红落在地上。
仿佛赤色的血泪一般。
又过了好一会儿,临渊终于开了口。
“最近没有机会,等到他们结为道侣的那一日,应有可能混进去。”
他的嗓音沙哑的厉害。
掌心轻抚着婴浅的长发,再次道:
“果然,还是不甘心啊。”
婴浅松了口气,侧眸望了临渊一眼,道:
“谢了。”
“谢我做什么?”临渊轻笑了一声,终于结束了这个拥抱,他后退一步,面上已然恢复了那般戏谑的神情,“小浅儿,你若是不选我,以后可碰不着我这么好的男人了,到时候想要后悔...”
声音一顿。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到时候后悔的话,其实也来得及。”
婴浅一愣,忍不住笑了一声。
“好,我记着了。”
临渊到底是履行了诺言。
在白奕煌和绮罗仙要结为道侣之日,将婴浅送到了天宗门山脚。
他本是想要随在她身边的。
但婴浅却道:
“这可是天宗门的大本营,你是想去自投罗网,为人家结道侣加个菜?”
她当真是不客气。
但临渊竟是眼睛一亮,笑道:
“小浅儿是关心我?”
“我不想你死。”
婴浅耸了耸肩,道:
“你走吧,我要上去抢婚了。”
“拿着这个,就当防身了。”
临渊掌心一翻,将一柄赤红长剑送到了婴浅面前。
他之前已经送过她一次了。
可惜。
她并未收下。
“谢了。”
婴浅犹豫了下,还是接过了剑。
她一袭红衣。
比烈火,还要夺目几分。
没有再迟疑。
婴浅踏上了通往天宗门的石阶。
望着她的背影,临渊唇角的笑意渐渐收敛,在她的身影渐渐模糊时,他忽然喊道:
“婴浅,你现在回头也来得及!”
他难得直呼婴浅的名字。
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但婴浅却好似未听着临渊的声音一般。
脚步停也未停。
很快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临渊站在原地,盯着婴浅离去的方向,仿是仍能看见她赤色的衣摆,飞舞在灼灼的烈日之下。
直到一阵冷风吹过。
他才回过神来。
叹息了一声,临渊垂着眼,苦笑着道:
“我还真是一个,不合格的魔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