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御剑而下,落到那些修士身前。
婴浅和蓝图也跟随在其后。
她并未理会纳兰月。
甚至从头到尾,连看都未看他一眼。
有一缕绯色擦过视线。
纳兰月下意识地伸出手,竟想将她留住。
但他究竟还是来不及。
只能眼睁睁的。
看着那抹极艳的光辉,距离他越来越远。
似再也触不到一般。
“各位道友!”
秦清琅人未至,声先到。
气势降临在修士们的身上。
瞬间。
便鸦雀无声。
秦清琅却唇角噙笑,神情颇为和善,视线打所有人身上望过一圈,他道:
“忽然前来我清衡山,可是有什么急事?”
那些修士之前嚷的厉害。
但一见秦清琅。
都闭了嘴。
又再看到他身后的婴浅,更是不少人眼里,都流露出一抹畏惧的神情。
“说啊。”
婴浅掂着酒壶,美艳的面孔上尽是疲懒之色,仿连眼都懒得抬一圈,只投了余光去,拖长了软媚的嗓音,道:
“刚才都那么大声,怎么现在,就成了哑巴了?”
“我们...”
修士们面面相觑。
磨蹭了半天。
才有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慢腾腾地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道:
“秦掌门,我们这次过来,是想问你要一个交代的。”
“交代?”
秦清琅轻笑一声,眼神却忽然间,锐利如刃。
“不知你们想要的,是什么交代?”
“仙门中人,无谁不知晓,秦掌门最为高义,又素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我等仙门皆在清衡山附近,对掌门都是敬佩不已。”
山羊胡老者先是恭维了两句,一抚胡子,又道:
“深渊裂缝一事,事发古怪不说,我等又毫无办法,若让那裂缝继续扩张,怕不只是师门被毁,整个人间怕是都要生灵涂炭啊!
他重重叹息一声。
又装模作样地摇起了头,露出一副悲悯之态,道:
“我等都是修仙之人,自见不得这番惨剧,这不一听闻秦掌门,有了解决之法,就连忙都过来了。”
山羊胡绕了七八个弯子。
才终于说到了正题。
而他身后的其他人,也都是跟着连连点头。
这一张张虚伪的面皮,让婴浅泛起不少恶心,她挥苍蝇一样晃了晃手臂,道:
“你们说的解决之法,我怎不知晓?”
听到婴浅的声音,山羊胡面色微变,又察她森然的目光,脚步不由向后悄悄挪了挪。
“说起来,这还要多亏了修罗仙,收了个好弟子呢!”
山羊胡微弯了摇,笑道:
“那沈宴愿意为了万物生灵奉出自己,舍身为大义,我等自是钦佩不已,因此特地前来,想要向他当面道谢。”
“舍身?”
婴浅扬起眉。
仿是听见了什么颇为新鲜的词汇一般。
她转而望向蓝图,问:
“你刚才听见,他放什么屁了吗?”
“没有。”蓝图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我怕臭。”
“你...”
山羊胡气的面色发黑。
他在自家仙门,也是高高在上太上长老。
哪有谁敢跟他这般放肆?
但他这口气。
还真不敢不咽下。
不再去看婴浅,山羊胡沉着脸,道:
“秦掌门,你也知此事重大,沈宴既有如此本事,就该是为此付出。”
他声音一顿。
背负双手,斜眼睨着秦清琅,又道:
“相信你也不会徇私,因一个弟子,任凭那裂缝继续扩张,直至将生灵万物都吞了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