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着满脸的泪痕,抓着佩剑,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胆气,恶狠狠地吼道:
“婴浅,我真的走了,你现在若是反悔的话,师兄就是不要命,也会带你回去的!”
分明连剑都抓不稳。
却又无比认真的,在等着婴浅的回话。
只要她开口。
蓝图这次,一定会带她离去!
婴浅轻笑了一声,尾巴晃了两下,道:
“去照顾纳兰月吧。”
她已给了答案。
蓝图深吸了口气,也未再说,只深深看了婴浅一眼。
等到周遭只剩下了婴浅和沈宴。
她一尾巴抽上沈宴的手背。
转身跳到地面。
挑了一块高度合适的石头,婴浅昂起头,满面冷然地道:
“现在,可以和你的师尊谈一谈了吧?”
巴掌大的赤红狐狸。
站在石头上。
昂首挺胸。
那副模样自是和气势沾不上边。
反而颇为可爱。
沈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配合地半跪在婴浅身前,道:
“师尊想问什么?弟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许是婴浅出了错觉。
沈宴的语气,颇有几分古怪。
怎听都不带多少恭敬。
反而有种...
婴浅说不上来。
只觉着有些危险。
下意识向后挪了两步。
“虽然我的修为,现在是稍稍弱了一点,但也不是傻子。”
她抬起前爪,又重重砸在石头上。
本是为表愤怒的。
但是一点动静都没闹出来。
肉垫撞上石头。
反而疼的婴浅皱起了眉。
沈宴凑近了些,执起婴浅的前爪,握在掌心,轻轻按揉着。
同时他如诱哄一般,喃喃着道:
“师尊是世上最为聪明的人,谁敢去骗师尊?”
“你早知道是我。”
婴浅冷哼一声,抽回爪子,她道:
“守在殿门口的老熟人,是你故意安排的,方才看似不敌师兄和纳兰月,也是你故意为之,可对?”
“是。”
沈宴并未否认。
反而应的无比干脆。
这倒是让婴浅愣了神。
按理来说。
这做了亏心事。
总该是有点心虚才对。
为何沈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不想隐瞒师尊,也怕师尊厌弃我,选择同他们一并离开。”
他说的坦坦荡荡。
倒是婴浅,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的好。
她再次向后退了些。
沉默了好一会儿,婴浅才开口;
“那当时你我掉落在深渊裂缝,那主人要我成..成婚...”
“是我。”
沈宴应的极为干脆。
想到那一日,唇角的笑意更加柔了几分。
“要娶师尊,同师尊洞房,皆是我。”
婴浅人都麻了。
她甚至怀疑。
此时看到的一切,是否都是一场幻境。
不然她乖巧懂事的徒弟,为何会成了这个不知羞的样子?
“我心悦师尊。”
沈宴抱起婴浅,缓步走在白雾当中。
周围尽是一片朦胧。
唯独他的嗓音,无比清晰地传入婴浅耳中。
“想要每时每日,都同师尊在一起。”
她又开始头疼。
脑袋里一片混沌。
摸不清想法。
只在陷入柔软的被褥当中时,婴浅才猛地瞪大了眼。
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她可是沈宴的师尊!
清衡山弟子,在入门之时,皆受到训诫。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弟子自当尊之敬之,不可有半点忤逆之举。
然沈宴这番行径。
哪里是忤逆?
简直就是以下犯上!
欺师灭祖!
“你...”
婴浅翻身而起,瞪着正在床边脱衣服的沈宴,怒道:
“沈宴,你当真是疯了!”
“是。”
外衫落地。
露出被染成暗红的里衣。
沈宴身上的伤口还未彻底愈合。
他却像感觉不到痛楚一般。
只薄唇噙笑,同婴浅柔声道:
“师尊难道不知晓,我本来就是个疯子吗?”
他揽过婴浅。
沈宴的灵力如潮水一般灌入她的身体。
婴浅顿感一阵失神。
而他的嗓音,仍浮荡在耳畔。
“师尊什么都好,唯独运气不好,被我这个疯子给缠上了。”
“你...”
婴浅不知沈宴的用意。
想要挣扎脱身。
然而全身都是软绵绵的。
属于沈宴的灵力,流淌在她的身体当中。
竟很快补全了婴浅残损的修为。
而转眼间。
只有巴掌大的赤狐。
成了被沈宴环抱在怀中,不着寸缕的美艳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