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这些年,究竟是如何过得?
从一个年轻修士。
成了冥域之主。
他身上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伤痕。
甚至此时,还有伤势未愈。
他却丝毫不觉着疼。
仿是已经体会过,比身体所受到的极刑加在一起,都更加难捱的绝望。
“是我的错。”
婴浅叹息一声。
她到底是没办法下手了。
躺在沈宴身下,她无神地望着殿顶的天花板,喃喃道:
“我果然,不会带孩子。”
一语成谶。
她当初试图拒绝秦清琅的理由。
到底还是应验了。
教出的徒弟一个比一个歪。
又都的确。
是婴浅这个师尊的过错。
“沈宴。”
婴浅揉了揉额角,哑声道:
“你究竟想要如何?”
“比起我想如何,我更想要知晓,师尊要如何?”
沈宴反问了句。
他本想去替婴浅按揉。
但余光瞥见一抹暗红的颜色。
又收回了手。
他的血脏。
碰不得他干干净净的师尊。
“我已经陨落。”
婴浅犹豫了下,又道:
“且暂不打算再回清衡山,可以留在冥域当中,不过....”
她修行多年。
从未沾染过情爱一说。
这忽然来了一遭。
竟还是一手养大的徒弟。
让婴浅都不知晓该如何应付的好。
顶着沈宴幽森的目光。
婴浅磨蹭了一会儿,才继续道:
“你修行时间还尚短,会被七情六欲影响到,也是正常,等到再过上个几百年...”
“那我也会如今时一般,爱慕师尊。”
沈宴打断了她的话。
俯下身去。
黑发蹭过婴浅殷红的唇。
她全身僵硬。
竟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动手?
但沈宴的伤,还在流着血。
得需快些处理才行。
不过纳兰月下手也是真够狠的。
对她的徒弟,还真是半点不客气。
婴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
一时之间,竟连躲避都忘记了。
直到耳垂传来一阵细痛。
她才猛地瞪大了眼。
“师尊在想什么?”
沈宴勾起薄唇,擦掉掌心的血色,拇指压上她柔软的红唇。
“若不是我,就不要再想了。”
他的眼底,燃烧着一团欲念构成的火。
已形成燎原之势。
将婴浅困在其中。
叫她挣脱不得。
眼见同沈宴之间的距离,缩的越来越窄。
婴浅甚至可以数清,他每一根颤动的长睫。
呼吸交融。
体温缠绵。
听力在一瞬间被拔升到了极致。
她能听到胸口传来的震荡。
如同挨了一锤般。
燥的厉害。
眼看着双唇即将碰到一处。
婴浅终于回过神,低吼一声:
“沈宴,你我是师徒!”
沈宴的侵略顿住了。
但很快。
他又是笑了。
“我不想要师尊为难,所以...”
沈宴掌心一翻,将一柄匕首,送到了婴浅面前。
强迫婴浅握住匕首。
将锋芒,抵在了心口处。
沈宴眯起眼,似颇为欣喜一般,笑道:
“师尊若此时不杀了我,从今往后,师尊就是我的人,我也将对师尊做些更加大逆不道的事。”
“师尊,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