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浅竟感到一阵莫名的局促。
仿佛那双丹凤眼,可以透过血肉,看到她并不存在的那颗良心。
她忙低头喝一口粥。
“谢谢你哈,没把我当成碰瓷的。”
“你这么漂亮的人去碰瓷,未免过于委屈了。”
季池鱼曲起修长的食指,抵在下颌处,眼眸微眯,问: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婴浅。”
婴浅扫着季池鱼轮廓清晰的下颌,心想这人长得好看,果真了不得。
连下颌线长得都这般精致。
还怪好看的。
她含着调羹出了会神儿,好一会之后,才又补充了句:
“是警局的特聘顾问。”
“警局?”
季池鱼似颇有些惊讶。
剑眉微扬。
目光在婴浅唇角的粥痕处略略一顿,他含笑道:
“很了不起,婴小姐年少有为。”
“也没什么啦...”
季池鱼夸赞起人来,满眼皆是认同。
即真挚。
又诚恳。
被他注视着时,竟连婴浅脑袋里的杂乱,都被暂时放到了一边。
“不愧是心理医生。”
她在心里嘀咕了句。
飞快喝完了粥。
婴浅一抹嘴,颇为豪爽地道:
“饱了,赶明个请你吃饭!”
“太客气了。”
季池鱼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深灰色的麻布手帕,递到婴浅面前,又将她用过的餐具尽数放回托盘。
分明是做着家务活。
然他的动作。
却优雅到仿佛置身在法国最高级的画廊。
婴浅接了手帕,感受着昂贵的触感,小心翼翼地抹了两下嘴。
也不知道这手帕多少钱。
她的那点工资,够不够买上一条。
季池鱼见她拿着手帕发愣,正要开口,就见婴浅飞快地将手帕塞进口袋,然后冲他一笑。
“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好。”
季池鱼含笑颔首。
他将茶几收拾到一尘不染,端着托盘离去前,还为婴浅倒了杯红茶。
婴浅哪里还好意思再留。
向着季池鱼连说了好些谢。
她小跑着离了门。
走的太急。
婴浅并未注意到,身后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等在外面找了一圈。
她才发现。
季池鱼家居然就在她家隔壁。
只不过他家是上下楼层打通的复式。
而婴浅的住处,不过寻常平常的两室一厅。
她叹着气在房间里张望一圈。
对这个被金钱的世界,感到颇为绝望。
她这里其实也不错。
就是才刚从季池鱼家离开。
现在怎么瞧。
都穷酸了点。
还没等婴浅在沙发里葛优瘫。
门铃声,在她身后方响了起来。
婴浅打开门。
看到了季池鱼俊美的脸。
“你的手机落在我家里了。”
他唇角仍噙着一抹温和的笑。
将手机递给婴浅后,还不忘补充了句:
“之前一直在响。”
“我忘了!”
婴浅连忙接过手机。
打开一看。
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草!居然又他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