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医生说得对!”
许是婴浅鼓着腮,一副从来没吃过巧克力,巴不得赶紧咽下肚子的穷酸模样,打动了季池鱼。
他含着笑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什么。
季池鱼的车停在停车场的角落。
是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
牌子婴浅不认识。
但座椅却特别舒服。
熏香的味道,也是她从未嗅到过的奇特。
她坐在副驾驶,偷瞥了一眼季池鱼。
他正在整理袖口。
每一个动作,都是一丝不苟到了极致。
婴浅也见过不少佯装有品位的人。
但只有眼前这个心理医生。
才真正符合优雅斯文的定义。
“要去哪里?”
听到季池鱼的嗓音传来。
婴浅才想起,她这发昏的脑袋还未将地址报过去。
“夜色酒店。”
她低头翻着手机,眉却渐渐皱了起来。
“在市郊,已经快要出城了。”
“好。”
季池鱼点点头。
余光扫过婴浅专注的眉眼,神情有一瞬间的晦暗难明。
夜色酒店名字听着唬人。
实际上。
不过一家小旅店。
婴浅赶到时,周围都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
气氛一片沉凝。
空气当中,弥漫着风雨将至的肃杀之气。
翻出一次性手套和鞋套戴好,婴浅揉散眼里的倦怠,侧眸望向季池鱼时,眸底只剩一片冷厉。
“最近不太安生,你可以先跟着我,等忙完了,我和你一起回去。”
还不到十二个小时。
再次出了一桩大事故。
正在人人自危时。
婴浅自然不可能让他好心的邻居,独自再开两个小时的车回去。
这万一路上出什么意外。
她哪里担待得起。
季池鱼骨节分明的手指点着方向盘,视线从不远处的警戒线收回,落到婴浅身上。
他说:
“好。”
“跟我来。”
婴浅招呼了一声,率先下了车。
黑发扬起一道招摇的弧线。
她站在黑暗中。
身形单薄。
气场却强大到在这不属于自己的天地,开辟出一道不容忽视的辉光。
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她。
“婴小姐!”
一白大褂站在警戒线前,向着婴浅连连招手。
婴浅等着季池鱼下车,才走到白大褂身边,问:
“你也来了,尸检结果出来了吗?”
“这个...”
霍梧张了张嘴。
一张白嫩的脸蛋隐隐有些发青。
他指了指身后的旅馆,低声说道:
“这么没那么容易,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行。”
婴浅也不废话。
正要向着旅馆走去。
霍梧瞧见季池鱼,满脸疑惑地问:
“这位是...”
“福尔婴斯侦探的助手。”婴浅一扬下颌,从霍梧的白大褂里摸出一副新的医用手套,“季生先生。”
“不是华生吗?”
霍梧还满脸问号。
就看婴浅将手套甩给季池鱼,翻过警戒线,走进了旅馆当中。
只一瞬间。
血腥味将婴浅包裹在了其中。
比白日里嗅到的,浓重了不知多少倍。
她神色一凛。
正要向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走去,就听一道尖利的嗓音响起:
“这不是我们的特聘顾问吗?原来还知道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