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浅看着丰芮珊热情的笑脸。
恍惚之间。
都要以为她和季池鱼,其实是受邀前来做客的。
“不劳烦了。”
季池鱼含笑拒绝了她,又在丰芮珊还想再说点什么之前,先一步问:
“小音呢?”
“他在房间里,我这就去叫他。。”
丰芮珊快步走到房间最内侧的的次卧前,在明显上了年头的旧门上重重敲了两下门,喊道:
“小音,季医生来了,你快点出来。”
她就只叫了这一声。
又紧忙赶回到季池鱼身边。
“季医生,自从认识你之后,小音的状况就好多了,真是多亏了你!”
丰芮珊凑的有些近了。
身上传来的脂粉气。
让季池鱼不留痕迹地皱了皱眉。
只是一瞬。
他又恢复了往常儒雅斯文的模样,含笑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
丰芮珊一见他唇角那抹弧度,一双眼都有些发直,面庞更是瞬间起了红。
“哪里...”
她正想开口。
随着一声刺耳地“吱呀”声,身后的房门在此时被打开。
“医生。”
如同幽魂一般的影子,悄然走出房门。
那是个身形纤细的少年。
肤色极为苍白。
像是常年不见天日般。
他赤着脚,慢慢走到丰芮珊身后,一双空洞无神的眼,静静盯视着季池鱼,然后再次开口念了一句。
“医生,你终于来救我了。”
丰芮珊被他打扰到,心情本就不好。
加上这句话。
显得好像在季池鱼来之前,少年一直被她欺负着似的。
生怕给季池鱼留下不好的印象,丰芮珊回过头,狠狠瞪过去一眼,皱着眉道:
“丰音,不要胡说八道。”
这名字听起来。
倒像个姑娘。
婴浅咬着车厘子,一脸好奇地打量了丰音一番。
他的模样长得倒是不错。
和丰芮珊有几分相似,就是太过病态了些。
瞧着单薄又瘦弱,好似一阵风来,都能把丰音吹走。
“坐下聊吧。”
丰芮珊拽着丰音坐到沙发上,自己则是单独拿了椅子,坐到了季池鱼的身侧。
季池鱼双掌合拢,望向丰音的眼神中尽是柔和。
“小音,最近怎样吗?”
“不..不太好。”丰音咬着牙,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喃喃道:“我又开始做噩梦了,他们在打架,然后又要打我,我想要跑,但是根本就跑不掉....”
他低着头。
喉咙当中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我没有办法....”
丰音抖地厉害,赤着的脚泛起古怪的青白色,他慢慢张开口,嗓音却越发急促。
“我是想要跑开的,但是他们不依不饶,一直追在我什么,所以...”
“小音。”
季池鱼忽然开口,打断了丰音的话。
“那是噩梦,你已经清醒了。”
他的视线柔和而又坚定。
落在丰音肩头的手,也带着足以驱散他战栗的力量。
被季池鱼注视,丰音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只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轻声问:
“真的...彻底消失了吗?”
“是。”
季池鱼微微颔首,余光扫过婴浅,唇角的笑意忽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
他道:
“你做得很好,是个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