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病的不轻啊。”
婴浅悄悄念了一句。
视线左右扫动。
妄图看清楚她现在所处的位置。
但这间房子,竟然连个窗户都没有,
除了平平无奇的家具外,就只有漂浮在空气中的味道,让她有了些在意。
宛如木头潮湿腐朽的气息。
并不好闻。
“不过妈妈放心,只要妈妈乖乖听话,不想着要离开我的话,我就不会杀了你的。”
丰音还俯在婴浅手边,碎碎念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婴浅也懒得理会他。
可能是最近季池鱼经常跟她一起。
没有发觉到,丰音的病症变得更加的严重。
以至于都到了绑架她来办家家酒的程度。
这游戏挺有意思的。
可惜婴浅,并不想要陪他玩。
“妈妈想要离开我吗?”
丰音昂起头,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他缩着肩膀,有些神经质的自言自语。
“可是如果你又走了的话,我和爸爸怎么办呢?”
他这句话透露出太多的信息。
以至于让婴浅都是一愣。
她忍不住问:
“爸爸?”
“是啊!”
丰音脆生生地点了点头。
见到婴浅终于愿意跟他说话,他顿时颇为欣喜,连忙道:
“妈妈一定会喜欢爸爸的!我们三个人,要永远在一起哦!”
这又是什么鬼故事?
婴浅皱起眉,一脸离了大谱的神情。
丰音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嘴里念叨的“爸爸”,介绍给婴浅认识一下。
他推来一副轮椅。
将婴浅扶上去,以一副伺候临终老母亲的姿态,推她出了门。
客厅亮着灯。
轮椅被推进去的瞬间。
婴浅看到了无数只展翅的蝴蝶。
被画在客厅里的各个角落。
视线所及之处,都尽是形态各异的蝴蝶。
如果只是见到一两只的话。
婴浅也会夸句画功精湛。
然而此时。
蝴蝶占据了她能看到了全部位置。
即使没有密集恐惧的人,在这种环境下,估计也会被生生逼出了毛病。
婴浅吸了口气。
忽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对被做成了蝴蝶的情侣,是你杀的吧?”
“嗯。”
丰音没有隐瞒。
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细声细气地道:
“我之前认错人,将他们当成了我的爸爸妈妈,但是他们一直尖叫,还试图要打我,我没有办法...”
他吸了吸鼻子。
将轮椅推到了餐桌前。
然后对着婴浅露出一抹如孩童一般,天真无邪的笑脸。
“妈妈,你是不会这么对我的,是不是?”
“当然。”
婴浅回过去一个同样虚伪的笑容,心想着只有有机会,她一定要把这个小兔崽子的脑瓜壳卸下来。
她的话显然让丰音很开心。
他几乎要蹦起来。
但很快,丰音又跪在地上,蹭着婴浅受伤的手腕,小声说:
“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他抬起手,露出一双泛着红的眼。
竟好像快哭了似的。
婴浅可没心思哄这个神经病,干脆道:
“我没事,快把你爹也推出来吧。”
她现在可以确定。
丰音嘴里的“爸爸”,也是个和她一样的倒霉鬼,被抓来演这场一不小心,就会没了性命的亲子游戏。
然而话虽如此。
但婴浅真的看到丰音的“爸爸”时,她还是瞪大了眼,惊呼一声道: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