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劳累和尘埃,都渐渐脱离身体。
婴浅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之后的日子,要是能一直如此平静,该有多...
她这一个念头都还未过完。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脆响。
紧接着。
有女子尖细的嗓音响起。
“你是瞎子吗?走在宫里面都不看路的,这若是烫到我家郡主,你有几条命的赔的起?!”
身着绿衣的宫女瞪着眼睛,举起一只手臂,指头几乎要戳到千秋的脸上。
千秋有些慌了。
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跪倒在地,连声道:
“奴婢无心之过,请郡主恕罪!”
“无心之过?”
安宁郡主冷笑一声,视线瞥过落了满地的残羹,她提着嗓子,慢悠悠地道:
“本郡主看你打从跟了那个北燕长公主后,胆子可是大的很呢。”
“奴婢不敢。”
千秋心中暗急。
她确实心急着想要回去见婴浅。
但也并未如绿衣宫女所言,连路都不未曾去注意。
方才见了安宁郡主。
千秋本想要避开,却没想到她们竟主动靠上了前。
“奴婢未想到郡主会找奴婢,所以才不小...”
她本想解释一句。
但话还未说完,就被安宁郡主所打断。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本郡主,自己凑到你身边,想要讨伤受不成?”
千秋哪里能承认,连忙道:
“奴婢不敢!”
“郡主,奴婢看她,可是胆子大得很呢!”
绿衣宫女撇了撇嘴,来回打量了千秋一番,眼珠一转,说:
“这一次只是差点伤了郡主,若是换成下一次,指不定还能做出些什么来,不如好生教训她一顿,让她再也不敢有以下犯上之心!”
安宁郡主心中一动。
现在婴浅可受项煊亥宠爱的很。
虽恨她恨到牙根直痒。
却也动不得她。
但千秋可不一样,只不过是个奴婢罢了。
拿她来出一口对婴浅的恶气。
也算勉强。
“很好。”
安宁郡主扬起下颌,满面傲然地道:
“本郡主心善,也不多惩治你,就掌嘴五十下,以儆效尤罢了。”
掌嘴五十?
这若真打完了。
怕不是一张脸都要烂掉。
千秋蓦然一惊,正想要开口求饶,绿衣宫女却已经嬉笑着上了前。
“郡主放心,这掌嘴的五十下,有奴婢亲自来动手,定然是一个也错不得了。”
她高高抬起手臂。
正准备要抽在千秋面上时。
一道懒洋洋的嗓音忽然响起。
“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呀?”
千秋猛地回过头。
一见了来人。
她顿时眼眶发红,更是忍不住喃喃唤了一声:
“姑娘...”
“跪着做什么?”
婴浅打着呵欠,不紧不慢地向前迈过一步。
她的长发仍是湿的。
走动之间。
有水珠扬起。
“起来。”
婴浅拽起千秋。
之后才向着安宁郡主望去一眼。
四目相对。
安宁郡主满面寒霜。
眸底的阴沉,更是几乎要凝成实质。
她不过是教训一个宫女,婴浅居然敢来阻止,这是何等狂妄?
若让她继续下去。
岂不是这皇后内院,都要姓婴了不成?
“婴浅,这里是龙幽。”
安宁郡主死死盯着婴浅,寒声又道:
“你敢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