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傀儡袖中弹出两把铜剑,和血菩萨厮杀在了一块。两人都身怀观人术,一个是当代傀儡第一人,一个是最强傀儡!招式还没出便已经有了回应。一招一式一间谁都奈何不得对方!
那边斗的激烈,葫芦却没心思去看,他沉思着。鸠占鹊巢?难怪秦王能修出这么庞大的墓,原来这墓本不是他的,既然不是他的,那又是谁的墓?偃师的?不应该,一个匠人哪来此等巨富?
机关傀儡是傀儡之身,优势在于小伤不怕没有痛觉并且不知疲倦。而血菩萨胜在步法诡异有内力爆发,如此看来也算公平。这傀儡完全仿造人类,动作招式全和真人无异!
只见血菩萨踩着飘渺步刚刚一动,机关傀儡已经知道她要去哪。飘渺步乃上乘轻功,却这般容易被看破,这就是观人术的可怕!难怪和血菩萨对上招的想跑都跑不掉!
你来我往二人不停腾挪躲闪却很少对招,毕竟双双身怀观人术还不等出招彼此就已经心知肚明。旗鼓相当斗了很久始终不分胜负。
如此剧烈的运动,身子虚弱的血菩萨又哪能持久?以往战斗多为僵持不懂,可这此却一招接一招接连不断,血菩萨早已大汗淋漓,香汗如雨。豆大的汗水低落百花毯一瞬即逝。她喘着粗气,明显体力飞速消耗。
再反观傀儡,无论再像,傀儡始终都是傀儡。永远不知疲倦,血菩萨的动作越来越慢,而傀儡却速度丝毫不减。
“你观人术很不错,可相比偃师还差得远。我在偃师手底走不过十招。”
机关傀儡也明显看出血菩萨不行了,摇了摇头收起了臂剑。转身离去。
“我还能战!”
血菩萨不甘心,傀儡戏是她唯一的爱好,偃师书她无论如何都想得到。
“你们走,本来这伤门中你们不该如此轻松,念及你傀儡术不易,就不伤你们了。”
“何不和我们一起走?去外面的世界你才能见到更多的人,说不定就有你要的传人。”
葫芦看着傀儡的背影,高声大喊,可傀儡却没有回话。
“偃师早就死了,你又何必为他守墓千年万年?”
听闻此话,机关傀儡竟然像真人一般身躯一震,不禁让人感叹偃师技艺。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是周穆王的墓,作为主要设计工匠之一必定是要殉葬的,可周穆王念及偃师技艺,为他修了这恢宏的寝陵,你所在的这里就是偃师的埋骨之地?”
机关傀儡沉默的低下了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他还记得当它第一次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个慈祥的中年人。这个男人名叫偃师,而自己就是他做出来的傀儡。
“你以后就叫倡优。”
周穆王前,当着众嫔妃的面它翩翩起舞。却看到一位妃子,她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这是它第一次对偃师以外的人产生好感,它不懂什么的王,只觉得喜欢,就对她示好。
谁知那叫周穆王的男子却勃然大怒挥剑要砍它,幸好偃师及时赶到阻拦了周穆王,又拆开自己给周穆王看。那一刻他看到那位貌美妃子的目光充满了好奇,看待它的目光是那样的奇怪。
“倡优,今日你是否看上了那个女人?那是王的女人,我们不能沾染。”至今偃师的话依然索绕耳边。
穆王西征,还里天下,亿有九万里。东征天下,二亿二千五百里,西征亿有九万里。南征亿有七百三里,北征二亿七里。这位历史上最传奇的帝王之一,统一了天下,于是便想起了自己死后。
庞大的地下宫殿,精巧的机关陷阱。耗时无尽岁月终于建成,为了保守这个秘密,除了早就死去的花嫔,其余八嫔,三夫人还有工匠全部殉葬!
“倡优,其实我建这个墓还是为了你啊。”
偃师带着倡优来到了这个宫殿,那张绝世容颜,倡优永生难忘!淑嫔,倡优一直深爱的女人。可是它只不过是傀儡,淑嫔却是人,它爱淑嫔,然而淑嫔能懂它的心吗?
“淑嫔,偃师带倡优来给您解闷。”
或许对于她而言,倡优或许只是一个傀儡,可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倡优不在乎。偃师藏有食物,留下了自己和淑嫔在这空旷的淑嫔殿中,那是倡优最幸福的时光。一天天看着她容颜不在,逐渐老去,倡优对她的爱却从未改变。
时光穿梭,人,终有一死。
“倡优,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可惜你是个傀儡,而我是人。若是偃师能把我也做成傀儡,就能和你永远在一起了。谢谢你陪我这么久。”
倡优好伤心,可是它感觉不到痛,它想哭,然而观音有情,傀儡无泪。容颜不在,佳人已去,偃师无踪。天大地大,可倡优却能去哪?
这里有它爱的人,还有造出它甚至为了它不惜给穆王殉葬的偃师,倡优哪里都不去,它要守护这里。
血菩萨叹息一口气,傀儡尚且如此专情,那么人呢?三人消失在了倡优打开的通道里。虽然没有得到偃师书,可是血菩萨却心情格外的好,最起码倡优还能继续履行偃师之间的承诺。
葫芦心情也特别好,虽然他很想要偃师书,可他深知盗墓切忌贪,一念之贪千古恨。既然自己本不是为了偃师书而来,那自然也不强求。那冥殿中想来本来少不了机关暗器,因为血菩萨免去了血光之灾,因为倡优开后门才能如此轻松的离开伤门,那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一个实力堪比血菩萨的傀儡,再加上机关暗器,想想都可怕。
倡优指引的路,自然直通阴阳鱼眼,虽然终于要到了,四人却一点也不轻松。临走时倡优提醒,寝殿才是真正危险的地方。除了偃师谁都不敢说自己可以活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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