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若要完成某些猜想,他终究需要一柄完美契合自身灵机的通灵神剑……
这一点,恰恰是曾今有过不止一代主人的歃血剑所难以达到的!
实际上。石之轩之所以在用此剑疯狂杀戮之后,并未以至阳至刚的纯正浩然之气洗涤剑身,任由其被血气、煞气、死气魔化,亦是在为今后要铸造的通灵神剑积累经验。
一乘寺后院,幽幽竹林。
石之轩一见到道信的背影,便知他心中有事,至于什么事……呵呵!
道信转过身来,一向诙谐不拘的脸上沉重莫名,反倒让石之轩颇不适应,不由莞尔道:“师尊可是又连输了几盘棋?
让弟子猜猜。是输给嘉祥师尊,还是输给智慧师尊?”
“咳咳……”道信清了清嗓子,不以为意道:“棋盘胜负,不过常事,为师又怎会挂在心上?”
说着再三打量石之轩微笑殷殷的俊脸,打趣道:“瞧你这容光焕发的样儿,莫不是禅功大有精进?”
“最近参悟欢*喜*禅,悟通了色*空真谛……”石之轩微笑依然,前言不搭后语道:“棋盘胜负都不上心了,那又是什么胜负让师尊上心了?”
一通一语双关的打岔。道信又恢复了往日风采,神采奕奕道:“哦?既然你动了凡心,不若为师批准你还俗吧?”
石之轩瞥了他一眼,“不必。弟子出家一场,既未降服让师尊你避之不及的阴癸派妖女,也未见识让师尊你拜倒裙下的慈航静斋师太,就此还俗,于心何甘?”
道信恍然而悟,“也罢。徒儿你既有此宏愿,为师怎能不玉成?……眼下,就有这么一个机会!”
石之轩不为所动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尊休要哄我。”
道信叹了口气,忽然道:“北周禁佛之举,为期不远矣!”
石之轩奇道:“谁传来的消息?……为期不远是多远?”
道信淡淡道:“消息来源么,既有嘉祥、帝心知会的,也有我禅宗自己探听到的……开始禁佛的具体时间,大约不是明年,便是后年。”
石之轩目光闪了闪,“不该请出慈航静斋或净念禅院么?”
道信沉默了片刻,“上次他们要和氏璧,我们拖到现在还没给……”
石之轩眉头挑了挑,“他们在北周的影响如何,究竟能否解决禁佛之事?”
道信摇头笑了笑,“单论对北周的影响,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加起来也不如帝心那老秃的华严宗。
可禁佛之事,并非只是北周皇帝宇文邕的一意孤行,其实许多企盼北周富强后,在攻灭齐、陈而一统天下之中建功立业的有识之士,也暗地里支持和推动此事。
其中不乏盘根错节的关陇军将……
就算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敢冒身败名裂之险,行大不韪之举,多半仍阻止不了此事!”
石之轩微微颔首,“终究是寺庙太富了,惹得太多人眼红……
看来,咱们禅宗要好生整顿一番,今后彻底废除那些轻*浮*浪*荡的陋习,一切从简,崇尚苦修……干脆就从这次南迁开始!
若是哪些师兄弟不愿意,不妨就将他们调往北周境内的奢华寺庙,岂不正好随了他们的心?”
道信摇头苦笑,“你说得轻巧,咱们禅宗在南北都有不菲根基,南迁或北迁数十年,都无甚大碍。
可帝心和华严宗的基业尽在北周境内,要是都南迁过来,你给他们提供寺庙和土地啊?”
石之轩不以为然,“那些在北方阔惯了的华严宗佛爷真的愿意南迁?
您老杞人忧天了吧?”
道信苦笑,“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南迁,也不管迁不迁得了,我们四个老秃,都得千方百计的寻求解决之法。”
石之轩眼神灼灼道:“最好的解决之法,就是不解决……船到桥头自然直么!”
道信若有所思,“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嗯,禁佛禁得了一时,总禁不了一世,将那些混进沙门的肥猪筛选一道也好。
指不定,还是个拉平差距的好机会……”
说着一边摸鼻子,一边眯着眼沉思。
石之轩自然知道,不论在南方佛门,还是北方佛门,禅宗都属后起之秀,甚至华严宗、天台宗、三论宗也都算不上老牌儿势力。
四宗均为百年内的新兴派系,只是后来居上,暂时压倒南北绝大多数松散派系,雄踞为佛门最主要的四大宗派而已!
可实际上,四大宗派的寺庙和僧众加起来,也不过在南北寺庙及僧众总数中占了不到一成罢了。
若说四宗是四大上市公司,名声响一些,那么佛门其余的无数寺庙及僧众,就是大大小小的私营企业,占据着远超名声的实际利益。
真正算起来,大家还是竞争对手呢!
值此北方佛门势力重新洗牌之际,若说道信及禅宗没想过如何藉此早作伏笔,以使禅宗在禁佛结束后更上层楼,打死石之轩也不信!
道信忽然道:“听说北周皇帝有意召集道士、僧侣及百官,辩释佛、道、儒三教名位之先后,你是不是去走一趟?”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去之何益?……石之轩暗暗嘀咕一声,拒绝道:“弟子近日参禅,灵感纷至沓来,准备闭关一段时日,正要跟师尊禀报呢!”
道信似笑非笑道:“你是怕辩论输了没面子吧?”
石之轩怎会受他激将法?淡淡道:“胜负输赢不过梦幻泡影,何足道哉?”
心中暗忖:北周灭佛之后,就要伐齐,我可要抓紧时间铸造通灵神剑,哪还有空跟一帮只会耍嘴皮子的道士、儒生浪费口水?
道信抬手拍着光秃秃的脑门儿,“不管怎么说,辩论上不能输给道门,否则将来北周只禁佛而不禁道,那可就乐乎大发了……”(未完待续。)
PS: 今日有事耽搁了,只有一更,跪求原谅……
另,哪位道友想做版主,可以报名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