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托克斯的脊骨剑闪烁着通红的光芒,在意念的完全控制之下,不再像先前一样嗜血一般的吞噬掉泰达米尔体内流出的鲜血,恰恰相反,而是在造成最终一击之后,亚托克丝将嗜血的魔剑缓缓的从泰达米尔的胸腔之中抽出,随手一丢,骨制的魔剑插在了雪地之中,亚托克斯像是一个看客一般的,双手抱在胸前,得意的跳起了舞蹈。
那骨制的嗜血魔剑原本也是主人身体里面的一部分,居然,也像个听话般的孩子一样,和亚托克斯一起跳起了舞,开始点头,摇摆……
世界开始变得窒息一般的清净。鲜血狂涌而出,滴在泰达米尔面前的大刀之上,将那把大刀给完全染红,并顺着大刀浸入脚下的白雪之中,眼前是亚托克斯轻蔑而漠然的舞蹈,耳边开始怪异般的聒噪起来,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冲锋,在呐喊,感觉到头重脚轻,灵魂像是随时要脱离自己的肉體腾空而去,无尽的怒火自那虚无之中悄然燃起,泰达米尔的内心油然而生一个声音:
不能死!
我要活!
千军万马的呼啸还在继续,泰达米尔的双眼变得血红,他的鲜血在沸腾,在无尽的愤怒之下狂躁燃烧和消耗着,他深吸一口气,强行驱使那即将脱离的灵魂回归肉體,抱起大刀,朝着面前那张恶魔的可憎面目砍了下去。
是怒气支撑着他。
从未如此强盛的怒气。
但面前那暗红色的恶魔却突然诡异一笑,展开了双翼,振翅一挥,高高跳了起来,跳出十几步远,然后,很快从战场之中消失不见。
泰达米尔重重的喘着粗气。随着失去了目标,耳边那千军万马的咆哮声慢慢的消失,泰达米尔眼睛里面的血红色也渐渐的淡去,然后,终于,发出沉闷的一个声响,重重的倒在了雪地之中。
拔拔锐率领着几名副官冲了过来,扛起泰达米尔,并再次组织冲锋和战斗,终于,靠着余下众人的勇猛和无畏,率领着残部成功突围,一路撤退到铁刺山脉以西三十里处才安营扎寨,寻求新的机会和发展。
经此一役,蛮族人遭受了重创。泰达米尔死里逃生,却于意外之中学会了一种新的野蛮人非常适合的战斗方式——即,将他的怒气转化为一种力量,执剑于手而集怒于心,化鲜血的燃烧为不死的意志,与敌以命相拼!
“怒气,即是我的武器!”
泰达米尔渴望着与那所谓的战神恶魔再次重逢。
至于亚托克斯,他根本不在乎蛮王的生死。他只是在拿这个野蛮人做着一种无聊的试验,想看看他在陷入必死无疑的境地下能否绝处逢生,所以他停下来跳舞,顺便享受和慰藉自己那已经孤独了数千年的空白心灵。
就在他自娱自得着舞乐的时候,突然,从那遥远的远在鲁因特纳另一头的艾欧尼亚的暗影狼魂的绿幽幽的视角中,奇迹般的传给他一组画面——地底之下的建筑开始浮空,一个高挑丰腴女人的新生,以及韦鲁斯的黑化……
开始借由一种奇怪的连接,由暗影狼魂的视角共享出来,尽收这神秘男人的眼底。
亚托克斯那原本空洞的暗红色眼角里悄然露出一丝喜悦,嘴里喃喃自语着:“圣女,等着我!”
弗雷尔卓德地处鲁因特纳最为极致之处的西北之方,与瓦洛兰大陆隔着一道征服者之海,而艾欧尼亚却是远在瓦洛兰大陆之外另一头,隔着一道守护海之海的东方古老国度。
亚托克斯哪里还顾得了这些凡俗之人的生死,纵身一跃,迅速往艾欧尼亚而去。
……
……
为了守护长老院,阿狸小组等人在长老院安排的客房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陆飞正睡得舒服,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了。
一行人连忙起床,出来一询问,原来韦鲁斯出事了。
“报告九尾大人,慎大人,守望者不知道为什么,杀到双龙镇来了,好像,好像是疯了……”两名城防士兵焦急的向大家汇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