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观其衣衫,竟是玄水宗真传弟子。
而在其脚下,一具狼妖尸骸四分五裂的狼藉散布,仅剩一颗头颅较为完好,可却也干瘪无比,两只狼眼中,满是惊恐,似死前经历了什么大恐怖。
“嗡!”
一盏青铜油灯被其祭出。
登时,鬼音袅袅中,玄水宗弟子消失不见。
“嘿嘿,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一声冷笑,自一处深渊传出。
渊地,一名无量宗真传弟子尸体倒地。
而昂首站立的,却是一名黑袍大汉。
此大汉低笑中,改容换面,竟化作了死在其手的无量宗真传弟子。
“哈哈!”畅快大笑中,黑袍大汉冲天而起。
而渊底的弟子尸体,则是无声无息中风化成灰。
“呵呵,差不多也该去第二重秘境了。”一名万妖谷弟子祭出青铜油灯,在鬼气森然中,消失无踪。
万妖谷诸妖纷纷踏入第二重秘境。
“轰!”
虚空某处。
罗尘身形一晃,踉跄而出。
“嗡!”
罗尘将黄金令牌祭起中,口中低语,黄金令牌嗡鸣,化一道光的疾飞而出。
罗尘驾一道剑光紧随其后。
只要循着黄金令牌的引导,便可寻到第三重秘境的入口。
“吼!”
罗尘正一路疾行中,陡然一座毫不起眼的山峰爆发黑烟,化作一只大手的一把将罗尘与黄金令牌抓在其中,迅速以极的缩回了山峰。
“轰!”
罗尘一路直坠,入目处,尽皆血光,且越往下,血光越是炽烈。
“蓬!”
最终,罗尘狠狠的坠落大地。
“汩汩……”
血气蒸腾。
原来,罗尘竟是落在了一处血池之畔。
“小辈,你是新任的守卫?”
一声低沉的话语,传入罗尘耳中。
“谁?”
罗尘一惊。
“是我。”声音再次道。
罗尘这才发现,在血池畔有一座丈许石碑,而一名形容枯槁的血衣老者,便背靠石碑的盘坐其下。
血池之地对识念压制的厉害,无法离体,以至于罗尘竟一时未曾发现。登时,罗尘便是心中一惊,旋即庆幸。
幸好这老者似对他并无恶意,否则,只怕此刻他已然是一具尸体。
如此之近的偷袭,他是万万躲不过的。
“晚辈青罗宗罗尘,敢问前辈是……”罗尘一拱手的道。
“青罗宗?”老者眉头微皱,一脸茫然。
“呵呵,我青罗宗乃是仙灵境之外的宗门,前辈未曾听过也实属正常。”罗尘一笑的道。
他无法感知这老者境界,但却很清楚,将之摄来此地的,绝对便是这其貌不扬的老者。能做到这一手,若说其未曾踏入大能之列,其是万万不信的。
“仙灵境?”岂知老者闻言,又是眉头一皱,竟是对此茫然无知。
罗尘一怔,旋即醒悟,这只是七宗对其的称谓而已。
在血衣老者的认知中,只怕此地并非这一名谓。
当即,罗尘急忙解释。
血衣老者恍然,点了点头:“年轻人,你且将你所知的有关此地的讯息,一一道来。老朽闭关已久,消息有些闭塞了。”
“是。”罗尘一点头,略微停顿,整理一下思路,便即将自己所知的娓娓道来。
若说罗尘对这老者没有提防之心,怎么可能?只可惜,势比人强,他流露提防之意,只会令自身处境更糟糕罢了。
大能之辈,可不是他现如今能抗衡的。
“哦?照这么说,现在老朽所处的这方世界,是被你们七宗视为宝地,用以磨炼弟子。你之所以得到这牢狱之钥,也是纯属偶然了?”血衣老者目露奇光的道。
牢狱一词,令罗尘心中一动,不过,其却思维敏捷的急急道:“不错,正如前辈所言。”
“嗯。我说呢?堂堂狱卒,境界怎会如此低微,原来却是如此。”血衣老者见罗尘坦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小辈,既是如此,本尊与你做一桩交易,不知你肯是不肯?”
“前辈尽管开口,只要是晚辈力所能及,必会竭力而为。”罗尘信誓旦旦道。
“呵呵……放心,本尊好歹也是一方霸主,自然不会刻意刁难你。说起来,此事对你也是大有好处的。
想必从本尊适才言语,你也应当猜出几分了吧?没错,此山乃是一间牢房,本尊便是囚犯。不过,你倒也不必担忧,本尊也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这仙灵境,原本乃是一座王朝乐土,老夫乃是血神宗宗主,对王朝忠心耿耿。只可惜,王朝中衰,暴君当政,老夫不屑取悦暴君,这才被打入囚牢。好在我血神宗总算在王朝还有几分地位,暴君有所顾忌,并未定下死罪,只是将我打入囚牢,号称关押本尊十万年。
十万年期满,便可将我释放。而今,十万年早过,你是这几万年来,唯一从此路过的牢头,本尊按捺不住,这才忍不住将你摄来此间询问究竟。
原本,我还以为是暴君言而无信,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王朝多半都已经沦为焦土。过往一切,尽数沦为云烟。
虽不知王朝被谁覆灭,但此举终究是大快人心。只可惜,如此一来,没有皇道赦令,我一时之间,却也无法出去了。”血衣老者感叹道。
“那前辈找晚辈,却不知所为何事?”罗尘问道。
“呵呵,本尊说的是一时之间无法出去,可不是永久无法出去。实际上,想要出去,还有一个办法可行,那便是牢狱之钥。一般囚犯,只要牢头催动牢狱之钥,便可解封,将之释放。
本尊当年因为得罪暴君,被判重犯,按道理而言,一柄牢狱之钥,是不足以将本座释放出狱的。不过,这许多年来,此牢封印却也没人加持,因此,松动了许多,也是大不如前。
此消彼长,多半倒是可以一试。老朽所说的,便是与此有关了。”血衣老者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