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双目放光,激动的面色发红,直呼不虚此行。
伍常等人也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企图将话题拉回正轨,“即便知道了这些,和毒伤有什么关系?”
他们急于求成曲蓁也司空见惯,继续道:“你们再看,顺着那些血迹方向望去,可见零星滴溅状血迹直通树下巨石,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从巨石移动到遇袭处时,受伤不重,且有行动能力?”
伍常试探的答了句。
曲蓁当即给予肯定,“不错,他当时是受了伤,但没有大量失血,血迹是右臂伤口出血滴落所致。”
"而巨石下杂草长势凶猛,靠近石头底部处大片折断,方向一致,被压在石头上的杂草有血迹,位置较高,据我推断,应是耶律真靠坐所致,那血便是背部这道伤口留下的!"
众人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光是这样说他们定然不懂,她拿起捡来的那根杂草,解释道:“这是他背部的衣裳中掉落的,还沾着血,名唤夏菇草,有剧毒!”
曲蓁话落,重新走回尸体旁,指着他脊背创口处道:“而观此处的毒伤症状,血色黑,肌肉糜烂,气味涩而腥,是中了及己之毒。”
她医名在外,无人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只是这么一来,又对不上了。
有人忍不住嘟囔道:“曲大人说话可真没个准儿,一会夏菇草,一会又是什么及己,都把我们绕糊涂了!”
"你别打岔,听曲大人把话说完!"
仵作醉心她所说的东西,不敢分神,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那官员被他呵斥的一时失言,正想发作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余光瞥见泰然坐在轮椅上的容瑾笙,又只能咽回肚子里。
曲蓁顺势说道:“这夏菇草唯有与一种药物反应会转为及己之毒,那就是羊踟躅,羊踟蹰又名‘羊不食草’,服之会使人畜步履蹒跚,丧尸知觉,常用来配置迷药。”
这下,他们都听懂了。
伍常疑道:“姑娘的意思是,那凶手的剑上抹了迷药,剑伤到他脊背,在耶律真靠坐石头上休养生息之时,伤口触碰了夏菇草,两相作用便中了剧毒?”
“对!这也是为何唯有脊背处这伤有毒伤症状,其余伤口没有的原因。”
曲蓁点头附和。
“那这就更奇怪了,凶手有往剑上抹迷药的功夫,为何不抹毒?”
不知谁抓狂的说了句,引得众人又是一阵难受,对啊,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啊!
容瑾笙听到这儿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温声道:"所以,那人一开始没想杀人!"
这药不是特意抹上去的!
薛静琅刺杀所用的兵器是由风月楼的人准备,按照他们一开始的计划,耶律真也不会中途折返,两人应当不会碰上才是!
究竟是何缘故导致剑上沾了迷药,恐怕只有他们自己人才清楚了。
这操作弄疯了大理寺的诸位大人,第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作案手法!
“不为杀人,那他们是为什么去的?”
曲蓁与容瑾笙闻言对视了一眼,意味深长的道:“这一点,就得去问北戎使团的人,究竟是因为什么东西招惹了这桩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