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审判殿内传出的声响,早已经候在外面的几个刑部人员立刻精神一振,其中一个刑部人员用漠然的眼神扫过那胆战心惊的钱家众人,最后却是把目光定格在了一个年仅四五岁的男童身上,一声不吭的就抬腿朝他走去!
一见到这名刑部人员的举动,男童身边的一男一女却是被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就把男童挡在了身后,低着头又不敢看那刑部人员一眼。[om]
目光扫过这对护住男童的夫妇,刑部人员没有多余的废话,抬起右手就把手中的铁鞭在空中一抖,发出了一阵脆亮的声响:“啪!”
“让开。”冰冷冷的声音和脆亮的鞭响,摆明了就是在警告这对夫妇抽身让开,否则的话……
“你们让开吧。”注意到这对夫妇的举动,脸色惨白的钱辉虚弱的笑了笑,摇头道:“都到这里了,护住还能有什么用呢?”
夫妇二人身子一僵,隐隐约约的从钱辉的话语中听出了另一层含义。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钱爽也被两个刑部人员从审判殿内拖出来了,她还是在大呼小叫的嚷嚷着……
“私刑!你们这是私刑!别以为装神弄鬼的姑奶奶就会怕了你们,我警告你们啊,最好趁现在就把我给放了,否则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报警的,我要让国家铲平你们这黑监狱!听到没有?都他娘的给我松……”
“啪……”那两个拖着钱爽的刑部人员没有动手,反倒是负责看押钱家众人的一个刑部人员皱起了眉头,抬手一挥手中的铁鞭,啪的一声声响过后,铁鞭居然就准确无比的抽在了钱爽的牙齿上!
“啊……”一声惨叫,钱爽牙齿被抽断了十几颗!,鲜血混杂着牙齿,顿时就堵住了她的嘴巴。除了发出一阵阵痛苦伴随着恐惧的呜咽声外,根本就无法再发出任何的声响,更不要说和钱家人打招呼了。
这一幕同样被噤若寒蝉的钱家众人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钱爽的脸颊被打的淤青浮肿,这下倒好,连满口的牙齿也被对方一铁鞭抽的断掉了十几颗!
直到这个时候,在场的钱家人才稍稍的有些回过神来,对这紫霄阁的规矩也了解了几分。
这就是一言堂!在这里你跟人家讲任何的话,最终得到的绝对不是和颜悦色的商谈或者询问,而是冰冷冷的面孔和让人难以忍受的责难!
这是个监狱。来到这里的犯人没有所谓的人权!
认清楚了这一点,也不知道是因为绝望还是为了让自己少吃点苦头,那两个先前护住男童的夫妇默默的退到了一边,甚至还直接把头撇到了一旁,连看,都不看那男童哪怕一眼!
而这个年仅四五岁的男童呢?注意到自己父母的反应后,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是奶声奶气的开口说道:“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啊?你们告诉羊羊。羊羊叫爷爷派人去杀掉他们好不好。”
几个刑部人员听到这男童的话,都有种愕然的感觉。
这钱家难道从老到少,都是一群视人命如草芥的疯子吗?!
这个四五岁的男童被领进了审判殿当中,作为钱家年龄最小的直系成员。钱羊羊的脸上居然都看不到丝毫惧怕的神色,反而是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一路进去一路四下观望着,好似来这里是旅游一般。
而作为今天轮值的张宪。原本应该端坐于高台之上的他,却在钱羊羊进入审判殿后起身离开了高台,走到钱羊羊的面前后蹲下身去。
就在他微笑着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钱羊羊居然停下了脚步,满脸好奇的望着这张宪,出声问道:“你就是欺负我爸爸、妈妈的那个人吗?”
“呃……”这张宪也是第一次和如此年龄的孩童打交道,却是被他的一番询问给问的一阵错愕,接着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om]”
“哦……”钱羊羊很是失望的哦了一声,接着就转动着脑袋扫了一眼审判大殿内的景象,朝着张宪问道:“欺负我爸爸、妈妈的坏人在哪呢?”
“你这么就这么肯定有坏人欺负你爸爸妈妈,而不是你爸爸妈妈欺负别人呢?”张宪饶有兴致的望着钱羊羊,反问了一句。
“因为羊羊的爸爸妈妈是好人。”钱羊羊抬起头,很是认真的回答道:“他们从来不欺负羊羊,他们不是坏人!”
这是一种怎样的思维模式?听到钱羊羊的回答,张宪隐隐的感觉到了一阵头疼,摇摇头后耐着性子,笑问道:“那,羊羊要是找到了那个欺负你爸爸妈妈的坏人呢?你想怎么做?”
“羊羊会找羊羊的爷爷,让爷爷派人杀了他!”钱羊羊十分肯定的回答道,小脸之上满是认真的神色。
“那要是羊羊的爷爷杀不了那个坏人呢?”张宪继续笑问。
“那就……那就……”钱羊羊显然也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抬起手挠着自己的头发,好半大才说道:“那就等羊羊长大了,再杀掉他!”
“小小年纪开口就是喊打喊杀,也不知道这钱家是如何教育下一代的!”张宪脸上的笑容全部消散,直接站起身来后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转身上了高台,居高临下的望着钱羊羊,问:“如果你长大了也杀不掉那个坏人呢?”
“不会的。”钱羊羊很认真的摇头说道:“我爷爷说过,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有目标,就一定会成功的!”
“知道了。”问了这么几句话,张宪对钱羊羊的情况也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点点头后随手翻看了一下桌案上的书册,并没有在里面发现任何有关钱羊羊犯罪的记录。
望着下方站着的钱羊羊,他微微低头沉吟了一番,开口道:“钱羊羊,男,现年四岁,祖籍西南。并无任何犯罪记录,尚不足以达到判刑标准,但念其情况特殊,故作出如下安排!”
随手将书册放回到了桌案之上,这张宪宣判道:“剥夺其所有记忆,安排至忏悔刑区单独隔出一个房间,由一名刑部人员负责对他进行新的记忆灌输,完成改造之后,即刻遣返交由紫霄阁成员负责去向安排。”
“是!”一名刑部人员闪身而出,重重的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就在钱羊羊迷惑不解的注视当中。弯腰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朝着审判殿外走去。
剥夺记忆,这并不是他们刑部人员所能办到的事情,只有将他送到紫霄阁内的一幢建筑当中进行特殊的处理,才能在不伤害到他的情况下,完整的抹消他今日以前的所有记忆。
抹除了记忆之后,钱羊羊就像是一张完全空白的白纸,负责他全新记忆灌输的那名紫霄阁成员,就要通过各种方式。在这张白纸上勾画出一个寻常孩子的记忆和思维模式。
至于完成新记忆灌输之后他该何去何从……这就不在刑部的职责范围之内了。刑部只负责将他的记忆抹除,同时再灌的记忆,然后送紫霄阁外部成员手中,对钱羊羊的未来道路做出适当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