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水鬼是被她的父母给杀死的?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我和燕长弓对视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此刻那个水鬼所说出的话,如果真是这样……
那谁对谁错,真的就无法判定了。
燕长弓咬了咬嘴唇,也无法确认这个颇具震撼效果的消息,似乎是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来听听吧,看上去你死去的这三十年,还是受了不少的冤屈,公道自在人心,罢了……罢了……”
燕长弓的话一出,在场所有还有思想的人亦或是鬼魂,甚至之前出现在我周围的那些孤魂野鬼,都是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人活一世,可悲的不是历尽了艰辛,受了多少的冤屈,吃了多少不明所以的苦,而是相信了公道自在人心……公道一直都在人心里,可是人心究竟在哪里?
最可悲也是最可怜的,自然是那些游荡在我们的周围,久久不愿离去的孤魂野鬼,从他们嘴中发出那如诉如泣的叹息,交织在一起,听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期间复杂而悲凉的感情,从那密集的音浪中喷涌而出,深深的震撼着我的心房。
在悠悠的叹息中,我慢慢的抬起了头,望向了在那夜幕中,显得分外苍茫和凄凉的张家屯,心里也是慢慢的浮上了一丝哀伤,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这个本应该在这片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的村民,不得不去面对鳏寡孤独的残酷未来。
在燕长弓体内呆着的水鬼,在燕长弓的话说出口之后,就没有再发出任何的话语,就好像被这只有经历过得人才能说出那番极其沧桑,极其有阅历感的话,给触动了内心。
我们也没有催促她,毕竟不是谁都能鼓起勇气再去直视。再去揭开被自己埋藏在记忆深处,那些冤屈和痛苦,一刀一刀硬生生割下来之后,残留下来。凝结之后,印刻下来的伤疤。
因为只要一揭开,就会渗透出密密麻麻的鲜血,和流出抑制不住的眼泪,血与泪的交织。只有用更多的鲜血和眼泪才能平复下所谓的冤屈。
施暴者同样是受害者,这是何等的悲哀,究竟是谁在残害着谁,而身为局外者的我们,又该去同情谁?
一阵让所有人都有些不是很好过的沉默之后,那个水鬼终于开口了……
那段尘封已久,张家屯里的人都不愿,应该说是不敢再去回首的往事,总算是慢慢的展开在了我们的面前……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在二三十年之前。中国的社会曾经有一段时间,盛行一种非常黑暗的现象,这种现象在城市倒不是很常见,而在农村却普遍的很是恐怖,简直恐怖的令人发指。
这种现象现在都还存在,那就是重男轻女和一家一户只能生一个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