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毛小孝面前，很是清晰的看着她面部的细微变化。

我看见她那因为面临着魂飞魄散的威胁，而收缩的很是夸张的瞳孔，在听见我的话后，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紧紧的咬着嘴唇的牙齿也缓缓的松开了，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丝，大而无神而对眼睛里，也缓缓的冒出了一丝丝名为希冀的光芒。

“如果你在这里，以你的执念立下誓言，发誓不再找我的麻烦，不再做害人性命的事后，我就可以让你离开……甚至我还会替你去求我的师父，让他给你想想办法，兴许可以让你像一个正常人一般陪伴着你的父母还有弟弟妹妹，度过漫长的岁月，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和想要的人生，在我的眼中，鬼也应该有这样的权利，而不是作为人的鬼仆，不是作为和金钱等值的筹码，不是作为赚取功德的一种另类的途径……因为在我的眼中，鬼和人是平等的，所以这也是我再三相信你的谎言的原因，因为人犯再大的错，都能有改过和赎罪的机会，为什么鬼做出一些，它们也不愿意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后，就必须得魂飞魄散？”

我看着毛小孝满是泪光的眼睛，心里也有很多感触，有很多憋在心里的话，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我再也憋不住了，就干脆的一吐为快：“仔细想想，鬼也是有家人的，他们虽然死去，但家人却不知道他们变成了鬼，他们的心中始终对自己死去的亲人存在着牵挂，换个方面去想，他们虽然现在是鬼魂，但曾经是我们的同类，我们为何要为了自己死去的亲人或者朋友，再去折磨另一个死去的人，你就算将害死自己朋友的鬼魂，给弄得魂飞魄散，又有什么实质性的意思呢，就比如说我的三个好兄弟，陪着我朝夕相处了接近四年了，他们已经习惯了我总是傻傻的替别人着想，即使这个人曾无数次的伤害过我，只要他陷入困境，我都会伸出援手……他们已经习惯我这样了，他们如果知道我现在变成了这幅模样，他们会怎么想，或者说，我该怎么面对他们？”

说到这里，我身体一软，就要跌倒在地上，燕大见状，连忙抓住我的手，将我扶稳，我眼里闪烁泪花：“毛小孝，这是我第三次给你机会了，我愿意抛弃前嫌，我想给你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我愿意做所有人眼中混蛋，愿意放弃这个最佳的复仇机会，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请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鬼都不可以相信，不是所有的鬼都会骗人，你就满足我这个微不足道的愿望好吗，答应我好吗？”

毛小孝点着头，泪水不断的流着，流到最后更是隐隐约约渗出了略微有些干涸的血丝，她看着我满是泪水的面庞，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出来，不断呜咽着对我表示感谢还有对以后绝不会害人的决心。

她的情绪很是激动就和波折，连说起话来都有些断断续续，我很理解她，毕竟一个人经历了大起大落，能平静下来才有鬼，而且她不是人而是鬼，能在必死的情况下，逃离魂飞魄散的结局，对她而言，已经是即使修来的福分了。

许久，她才平复了情绪，眼里带着一丝疑惑，看着我：“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据我了解，你的身份……可比你身旁这人的身份还要尊贵的多。”

我只是冷哼了一下，尊贵?

要是这样，我还会被你折磨成这样？

我冲着毛小孝笑了笑，从衣服里摸出了斩鬼剑，砍掉了她的一只手。

“啊——”

毛小孝发出了一阵凄惨的叫声，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你……你不是说，要放了我吗？”

“你相信了？”我眼里闪烁着一种名为残酷的光芒，毛小孝看着我的眼神虽说有些闪躲，但是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见她这副模样，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也对，也对，你如果不相信，怎么能算作……复仇！”

复仇这两个字，我说的有些咬牙切齿，话音刚落，又是一刀将毛小孝的另外一只手砍断。

“啊——”

又是一声惨叫，不过这时的我，很是享受这种忽高忽低的叫声。

“你刚才说那些话，感情流露那么真实，我只想知道你问什么会这样做，告诉我，为什么！”

毛小孝的话一时间有些撕心裂肺的味道，因为……

那种名为死亡的感觉再次临近了……

“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都是我最为真实的想法，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在欺骗了我这么多次后，还会做出质疑我会不会骗你，这种幼稚的事……更何况，在你对我的兄弟还有我做出那些事后，还有什么资格站着，和我说话。”

又是呲啦一声，毛小孝的腿被我齐根斩断……

“啊——”

毛小孝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尽管她是鬼，但是还有能感受到痛，但是定身符直接限制了她的行动能力，所以她连检查自己伤口的能力也丧失了，只能用声音这唯一的途径来展现她的痛苦。

“你发过誓，如果你违背了，你会不得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