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会说啊,被鬼骗惯了的我,还会像一个傻子一样,把他们说的话统统都放心里啊,别逗我了,但下一刻,我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小弟弟,我儿子没有骗你……”
“朋友,帮我报仇啊……”
“帅哥,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啊……”
我的周围就像有一大堆不同频率的电台,在这一刻同时播新闻一般,这突如其来的男高音,男中音,男低音,还有两个喋喋不休的女高音,吵的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这些长短不一的音波,不断的刺激着我的耳膜,搅得我的胃都有些不舒服,好想吐啊……
最诡异的是,我看不见一个人影,呸……连鬼影都看不见,就只能听到他们七嘴八舌的在我的身边,不断的诉着苦,说的那个波澜壮阔,跌宕起伏,如果硬要对比,只能说没有最惨,只有更惨,用句最为贴切的话来说,就好像我现在正在中国的选秀节目,最强比惨王的现场。
那等惨状,听的我头皮一阵阵发麻,真是太惨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的身边到底有多少鬼啊!
哎呀,我艹。
据我不完全统计,光是比较活跃的那一群,加起来都差不多有一个班了……
而他们,居然都说是被王普给害死的。
这个王八蛋,到底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就是个急诊科的医生罢了,怎么能害得了这么多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现在的想法,总之觉得他们也挺可怜的吧,叹了口气,半天才开口:“口说无凭,先让我看看你们再说。”
“当然可以,但是我们怕我们吓到你。”
听了我的话,周围至少有二三十张嘴,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好歹见过那么多次鬼了,丑的美的残缺的,我都看过,我还会怕?
我笑着说没事,问他们,我需要怎么做才能看见他们。
然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说话声,我才知道了方法。
我咬破了食指,滴了一滴血在右手臂上的黑齿印中,我顿时感觉到原本很是充盈的阳气,随着这滴血的流动,缓缓的向右手臂上涌去,一股虚弱的感觉,迎上了我的面门。
与此同时,一道道身影很是突兀的显现在了我的眼前,若是按照惯例来看,整个病房里整整多了近一个班的人。
他们密密麻麻的将我的病床围了个严严实实,那架势就好像他们是来看望生病的同学的。
站在人群最前方是一个小男孩,不用想,就是之前和我聊了半天的小屁孩了,他全是都是血,看起来恐怖无比,其他地方我不知道,因为他穿了一件将他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特大号病服,只是唯一暴露在外脸上,居然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碎玻璃渣……眼球自然也不例外,里面已经快干涸的血液和组织液混杂在一起,给我一种很是狰狞的感觉。
牵着他的自然就是小男孩的母亲,身上镶满的玻璃渣,比小男孩身上还多,想必,最后时刻用自己本来就不算宽厚的身躯替他遮挡了部分伤害吧。
第四个是个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面容被她的头发遮挡的差不多了,一般这样的女人,多半都是……
第五个是一个老伯,脸色苍白的吓人,在我看来应该服用了过多的镇定剂……
第六个是……
第七个……
……
……
……
最后一个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女人,想必就是王笛了吧,毕竟她只是死在了手术台上,怎么死的,或许就连她也不是很清楚吧……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戏谑的看着我:“现在,你总相信了吧。”
我使劲的吞了口唾沫,沉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