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啊……”
杰少满脸痛苦的看了我一眼,再次颤抖的说出了这句话。
走?
我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再说了,刀还在你手上啊,我之前和你抢了那么久的刀,就是想要用这把刀劈开门上挂着的锁啊……
我一靠近你就要劈我,难不成我还要从楼上跳下去啊,这里可是三楼还是有个十多米高,跳楼和爬楼完全是两码事,一不留神就是脑袋开花的结果,倒不如想想办法,怎么将这个女鬼从杰少身上赶走。
而就在我不断的思考着对策的时候,杰少满是痛苦的脸再次恢复了平静,在我不明所以的注视下,缓缓蹲在了地上,用被锋利的刀刃剔的只剩下骨头大的那只手,轻轻的攥着那柄沾满了肉泥的弯刀,戏谑的望着我,眼里的寒芒就像一条吐着信子,随着都有可能窜上来咬我一口的毒蛇。
他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弯刀,刀刃上的血污随着这股惯性,散落在一边,再次露出了锐利的刀锋,散发着无尽的寒气,而明晃晃的刀刃,在他熟练的操纵下,在空中画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在我的注视下,狠狠的砍向另一条还算完整的手臂。
锋利的刀刃,很是轻易的割下了一大块血肉,连带着也割破了近心端的动脉,血液像喷泉一样在空中盘旋起了一阵阵血雾,凝结成一颗颗接连不断的小液滴,狠狠的泼洒在了我被这一幕吓得有些苍白的脸上。
令我心惊的不是这血腥的一幕,而是做了这一切的杰少,就像没有感到任何痛苦一样,继续旁若无人的切割着自己的手臂,仿佛在精心雕刻一件世间不可多得艺术品,整个身心都投入在了其中。
我在一旁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每当我想要走过去的夺下那柄弯刀的时候,迎接我的却是一次又一次无情的劈砍。
不知过了多久,杰少才从那近乎于执著的雕刻中清醒了过来,他站起身来,将本来很是笔挺的身子佝偻着,就像一个风烛残年,半只脚都踏入了棺材的老人一样,缓缓走到一边,在地上不住地摸索着……
我悄悄地向他走去,在他彻底将后背交给我的时候,狠狠的朝他扑去,可我忘记了,在我眼前的人,早已经不是我熟悉那个杰少了……
还有在他体内,随时想要置我于死的女鬼……
我的身体快速的向他掠去,一切都进行的很是顺利,只不过就快要触碰到他的身体时,只见白光一闪,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猛然袭上心头,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可熟悉的破风声还是狠狠的向我刮来了,我身子一侧,堪堪避过这凛冽的罡风。
还没等我喘过起来,又是一阵破风声袭来,我心一紧,就地一滚,也回到了之前站立的地方,这时的我才心有余悸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杰少的手中紧紧攥着的居然是那柄早就被我踹飞到一边的手术刀!
原来,他之前想要找的是这个!
就在我以为杰少会继续向我发动进攻的时候,他再次缓缓的盘腿坐下,将片刻不离身的弯刀轻轻的放在了身后,抓着使用了接近三年的手术刀,从容的挑起了手臂上才割下来不久的血肉,在我的目瞪口呆中,连同手术刀一起,放进了嘴里。
此刻的杰少就像吃生鱼片一样,吃着自己的肉,面无表情的咀嚼着,那模样更像是一张一合机械的张开嘴和闭上嘴……
这一幕,看得我很是心痛,却又无能为力……
我的鬼心也用完了……
鬼婴也因为伤势过重,在意识海中养伤……
而我最后的底牌——功德的使用,却是单向的,不是我想用就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