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勇怔怔，虽然听不太明白黄百万话中要表达的意思，但他忽然感觉到胸口有些堵闷，这一刻，他似乎能体会到眼前这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男人心里有多苦涩。

难，太难了，这个跺一跺脚，整个缜云都要抖三抖的风云人物，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难。

黄百万洒然一笑，那一口招牌式的大黄牙在灯光的映照下难看且刺目：“算了，不说这些伤春悲秋的东西了，即便是说了，你也听不懂！但胡勇，我希望，今晚的这些话，在你走出这个房门的时候，都能忘得一干二净。”

“胡勇刚才什么也没听到。”胡勇赶忙说道。

黄百万点点头，又道：“胡勇，你放心吧，你哥不会白死！从此以后在缜云，只要有我黄百万的一口饭吃，你们姓胡的，都一定会光宗耀祖，我让你们世世代代风光无忧！”

说话，黄百万掀开被褥，要下地，胡勇赶忙上前去搀扶黄百万。

黄百万走到了窗边，推开窗户，看向了漆黑如墨的夜空，今晚，没有星月，寂静沉闷。

黄百万看向了北方，遥遥瞩目，忽然低喃：“炎京的舞台令世人向往，我老黄这辈子要是能在上面走一遭，哪怕是唱两句不在调上的曲儿，也不枉白活一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条本该没有太多城府的土狗，也开始变得让人琢磨不透了，他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两年的时间，他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坐在重症监护室外守护的陈就睁开了眼睛，清明透亮，没有丝毫的疲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