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娘先时不清楚事情缘由,心中担忧自己的德妃娘娘是不是犯了什么大错从宫中逃将出来的,也是出于这个担心,她虽然救了德妃,却一直不敢去通知官府,而是小心翼翼的隐藏着。
这会儿听唐菲说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当下也安了心。
也是省的误事,直接便派了小丫鬟去官府禀告。
只是这边才吩咐了小丫鬟,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反手给小丫鬟又拎了回来。
唐菲不解,姣娘却是拍着大腿笑道:“奴家糊涂,娘娘怎么也跟着糊涂!”
见唐菲犹自不解,姣娘这才笑着解释:“奴家开得这是花楼,是天下最混乱污浊之地,德妃娘娘是金枝玉叶的身子,怎么可以从这样污浊的地方出去,叫人看到,岂不是凭白脏了名声!”
唐菲方时着急相见皇上,所以一时也没想到,如今听姣娘如此说了,方觉她言之有理。
可是这话从姣娘的口中说出,又叫唐菲心中只觉过意不去,在自己的心里面,姣娘就是一个重情重义又个性张扬的好女子,不比那些所谓的贤良淑德的女子差,不,应该是比她们活得更真实、更肆意。
天地良心,若说先前唐菲对于姣娘还有些不以为意,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后,唐菲心目中早将姣娘看成了一个值得真心结交的好朋友。
此时再听姣娘如此说自己,不由叫唐菲觉得分外刺耳。
姣娘也是看出了唐菲的难堪,不由拉着唐菲的手笑道;“德妃娘娘,奴家一向知道你的心!若非如此,又怎能如此知无不言?”
又坦坦荡荡道:“旁人的眼光如何,咱们也不在乎,自己过得舒爽了,管旁人是羡是恨?”
她难得轻轻的叹了口气:“只是如今这世道就是这样,但凡女子,只要和奴家们沾染了一分,就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样子。奴家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却不能不在意娘娘的名声。”
“德妃娘娘乃是天命之女,日后前途无量的。”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唐菲:“以后这个世道,还等着娘娘去改变呢。如今呢?我们也只得暂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姣娘说完这一番话,又仔细想了想,方向着唐菲问道:“如今这事倒是麻烦了,既不能直接去找官府报官,又如何能叫娘娘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宫中,而不被有心人察觉呢?”
姣娘踱着脚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儿:“不若奴家派人去侯府去找侯爷、侯夫人帮忙吧?”
找父亲、母亲?
想到唐庭的那个醉生梦死的样子,再想想母亲柔弱的性子,唐菲摇了摇头。
父亲自是不用多说,根本是个指不上的性子;母亲倒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好,可是她性子柔弱,也不会办事,没事也不往后宫走动,遇到贵人先六神无主了,还是算了吧。
不过倒是应当及时派人给母亲报个平安。自己此番在侯府门口被掳,此事自是瞒不过母亲,只是不知母亲又该如何的忧心不安了。
姣娘见唐菲沉默摇头,也不多问,只是又道:“那娘娘在朝廷中可有什么信得过的人物?”
信得过的人物?
只听到这个名词,唐菲的脑海里就忽而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
没错,正是那瑞王段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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