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去哪了?”张云飞奇怪,印象中,张一帆从没缺席早会呀。或者曾经缺席,只是他没有留意?不过说起来也是,他一个CEO,哪会天天去关注商务部那边的早会?
“不知道。”李冰道:“以前张总是商务部第一个到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打电话来,让杨经理主持早会。”
这让他很郁闷,为什么张一帆让杨芳芳主持早会而不让他主持,他哪里比杨芳芳差了?难道下一个分公司商务总监已经内定杨芳芳了吗?
张云飞一下子听出张一帆只是今天没有过来,以前一直不曾缺席,便给他打了电话,关心一下:“一帆,家里有事?”
话筒里张一帆低声道:“张总,我在客户这里,回去再向您汇报。”
一大早去见客户?张云飞再迟钝也感觉到异常。他没有多说,而是挂了电话,对李冰道:“这个客户要撕毁和我们签下的合同,去别的什么公司,你去了解一下,越详细了解我们的竞争对手越好。”
李冰是杨时新的上司,这件事本就应该由他接手。李冰答应了,见张云飞没有什么补充,转身出了CEO办公室。
新出现的竞争对手,针对的是巴拉里里的客户,到底是什么人呢?张云飞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决定等李冰从客户那里回来再说。
李冰没回来,张一帆回来了,一头一脸的汗,一进门就道:“张总,糟了。”
“先喝杯水。”张云飞从饮水机上倒杯温水给他,再把面巾纸放他面前,道:“有什么事慢慢说。”
张一帆接过一次性纸杯,先不喝,而是道:“张总还记得曾强吗?”
“曾强?”张云飞只怔了几秒,随即笑了,道:“是那个胖子?”
曾强是巴拉里里第一个会员,这一单还是张一帆签的,而且曾强为了炫耀自己有钱,豪气地一次性缴了十年会费。张一帆就是凭这一单树立起业务经理的权威,奠定业务经理的地位的,自此以后,业务员们都把一次性签十年作为最高目标。
张云飞犹记得曾胖子一见孟子雨就流口水,几次三番纠缠孟子雨,直到孟子雨毫不客气地当众拒绝,才死了心。
他怎么了?
“是,是曾胖子。”不管曾强多么猥琐好色,张一帆对他的感激一向没少,认为他是自己的贵人,有事没事都会去他那里坐坐,和他聊聊,升商务总监后,曾强对他刮目相看,张一帆是高科技公司的总监,自己只是一个土老冒,能不刮目相看吗?
这个客户,张一帆没有分给手下,而是自己跟。曾强签了十年会员,十年内不会续签,两人的来往渐渐不涉及商业,而是越来越像朋友相处。
“昨晚曾强给我电话,说另外一家公司的业务员联系他,向他推销新上线的产品,他一听介绍就明白,跟我们差不多,马上拒绝,对方又极力劝他和我们毁约,转签他们,并说他们一年的会费只需二千二元。”
张一帆说到这里,脸现愤怒之色,道:“同行竞争也得有底线,哪能这么下作?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今天一早赶了过去,幸亏曾强听说我要过去,昨晚熬夜。”
曾强可不仅好色,还好酒,好热闹,是一个夜夜泡夜店的主。要不是和张一帆交情好,才不会去夜店转一圈,凌晨就回,只为张一帆一大早要过来。
张一帆接着道:“他拿一张名片给我,是这家公司的业务员去他那儿,硬塞给他的。”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张云飞跟前。
名片印刷得高调大气,张云飞看得心塞,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道:“帮我查一下S市高飞科技公司的底细。”
电话那头,沈业君奇道:“没听说过,这什么公司?名字这么奇怪?”得有多懒,公司名才叫高飞啊,那是随便找一个现成的词就去注册了吧。
“这家公司注册地在S市,在M市有分公司。”张云飞道:“你不是去香港吗?顺便帮我问问,看有没有人知道这家公司。”
九十年代末,S市出了很多科技公司,其中大多数在时代的浪潮中被冲涮得尸骨无存,最后达讯一支独大,市值一千多亿。张云飞只关注达讯,还真没去关注S市别的什么科技公司。他不关注别人,别人却来抢他的客户,这让他怎么忍?
找到这家公司,狠狠回击,才是正经。
待张云飞挂了电话,张一帆道:“张总,连曾强这样的老客户都有人去抢单,恐怕我们的大多数客户成为他们的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