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如果我身份地位到了,起诉晚报,哪会引起这么多议论?”张云飞也自嘲地笑了笑。
秦沐瞪眼,可转念一想,张云飞说的是大实话。这段时间到处一片热议,不就是觉得一个无名小子敢起诉晚报这样的庞然大物、国家喉舌,太过诡异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你也别怪我不知天高地厚,这件事你们没吃亏,反而扬了名,不管好名恶名,总之是扬名了。我也得了些实惠。商场上的纷争别太当回事,不影响我们的感情,对吧?”张云飞笑眯眯道。
道理浅显,可架不住秦沐骄傲啊,人家是天之骄子,又有无冕之王的称号,确实有骄傲的本钱。要不然也不会一听张云飞要起诉晚的便愤愤不平拂袖而去。现在时过境迁,两人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张云飞估计自己说的话她能听进去,要不然也不会说这个。
秦沐低头想了五分钟,抬头笑道:“我比你大几岁,反而要你开解。你是不是觉得我特不懂事?”
你要知道我活了两世,肯定不会这样想。张云飞笑得更愉快了,道:“不会不会,怎么会呢。我们是同龄人,说什么谁大谁小?都是一样的年轻嘛。”
张云飞的年龄不是秘密,媒体大肆报道他只有十八岁,以此衬托他有多妖孽,秦沐自然知道。她大学毕业二十二岁,在晚报工作两年,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自己可是比他大了六岁呢。
“挺会说话的嘛。”她调侃,笑容十分灿烂,女人就没有不喜欢男人说自己年轻的。
张云飞道:“今天太晚了,过两天我请你去云天阁吃一顿好的,算是表示一下我的歉意。这些天被我气得够呛吧?你是记者啊,应该知道生气易老吧?咋这么沉不住气呢?”
“这是为我好,还是嘲笑我?抑或是再次气我?”秦沐似笑非笑斜睨张云飞,直接问了出来。
“为你好啊。你想,随便一个人,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你气得暴跳如雷,你的情绪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中,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工作生活会不会受影响?”
这倒是。秦沐第一次正视张云飞,道:“你说得好象挺有道理。”
“我一向很有道理啊。”
“包括把别人气得暴跳如雷?”
“别人要生气,我有什么办法?反正我不生气就行,管别人那么多呢。你是我朋友,我才为你着想,要不然,我吃饱了撑的,费那么大劲劝你?”
当你是朋友!这句话击中了秦沐心里最弱软的地方,从第一次见面,自己对他就没有好脸色,他现在竟然说当自己是朋友?秦沐有些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才微笑道:“你常常把朋友气得暴跳如雷吗?”
“没办法,在朋友面前,我一向实话实说。”张云飞摊手。
秦沐无语,你分明是气死人不赔命好不好,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一般能在云天阁请客的人,身家都很高。于是,她故意道:“你现在身家多少?”且看你被人这么问,会不会生气。
“不知道,钱是牛总在管。”张云飞想也没想就摇头,道:“如果你有兴趣,可以问他。”
“算了吧。”秦沐道,不过是试试他的涵养而已,自己和他只是一般朋友,打听他的身家做什么?
她刚这么想呢,张云飞眨了眨眼,笑容有点怪,道:“你是不是想当我女朋友?”
“你……”秦沐想发作,看到张云飞恶作剧般的笑容,也露出笑容,道:“我比你大,和你相比,我是老太婆了。”
“我不怕。”张云飞一副慷慨赴刑场的气概,道:“如果你愿意,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
跟这货在一起,不被气死是不可能的。秦沐认命了:“你再这样气我,我估计撑不到你请我去云天阁吃饭的那一天,就一命呜呼了。”
“别呀,吃完再死,在死之前,能不能,嘻嘻嘻……”张云飞淫、笑。
秦沐再也不能忍了,捞起火锅里的肉塞他嘴里:“闭嘴。”
她是北方人,在北方上的大学,到这儿没三个月就后悔了,只是性子执拗,不肯服输,就这么一直不习惯,又一直尝试习惯,一呆就是两年多。
张云飞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么一点路,也要送?”秦沐有些挑衅似的看了看张云飞的小身板。十八岁的少年,高是挺高,就是太瘦了点,不过这个年龄,豆芽型也正常。
张云飞明白她在想什么,下巴四十五度角望天,道:“万一转角冒出来一个采花大盗,你就知道我有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