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问抛过去,孟达越听越是胆沈,星河大厦确实一直没有租出去,市领导又不准卖,再说这么贵的商业楼,谁买得起?
沈业君现在没质问他们星河大厦的租不出去,不就因为大家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吗?是朋友,那就得给一点面子,可如果大打出手,撕破脸皮,沈业君要收回星河大厦的承租权,连借口都不用。合同上写明,如果一年租不出去,承租权收回。人家那是按合同办事,连违约金都不用付。
寒东旭虽然冲动,人却不傻,能开公司当老板的,就没一个傻的。他比孟达更快搞明白其中的利害,这一单签不成,还有下一单呢。他的手指慢慢松开孟达的衣领,哼了一声,道:“谁怕谁?”
孟达的衣领被揪得变了形,怎么整也整不好,这时也顾不上了,抢上两步,走到张云飞身边,道:“张总,我们走吧。”
一副当寒东旭是透明人的神色。
寒东旭不甘落后,也走到张云飞身边,挤出一个笑容,道:“张总,请。”
未到最后时刻,这单生意落在谁手,还两说呢,关键是张云飞和沈业君愿意和谁签这合同。他也想到,估计得牺牲一点利益了,对张云飞,对沈业君,佣金都得让一让。
不要以为像沈业君那么大的老板,一点佣金不会放在眼里,大老板更懂金钱的好处,在生意场上也更抠,说毫厘必较一点不为过。
寒东旭自己在别人眼中也是大老板,对这一群体再了解不过。开小轿车,穿名牌,一只近万的手机眼都不眨说买就买,全都是为了装门面,为了生意更容易谈成,绝对不是真的钱多到不在乎的地步。
两人有意无意间分站张云飞左右,把张云飞拥在中间,一起进了建发房地产公司。
建发房地产公司的办公楼,楼高四层,从外面看,一点不起眼,可内里却装修得富丽堂皇,呃,在张云飞看来,是很俗气。
九十年代末的装修风格,沈业君又是暴发户,怎么着也弄不出高雅格调。
沈业君的办公室在第四层,楼梯倒挺宽,有学校教学楼的楼梯那么宽,三人并行绰绰有余。
四楼平台两扇茶色玻璃门紧闭,孟达和寒东旭都抢着伸手去按门旁的门铃,最后还是孟达就近按到了,寒东旭又狠狠瞪他一眼。
这有什么好争的,张云飞无语。
门铃刚响,从里面走出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姑娘,个子普通,衣着也挺普通,打开门,道:“孟总、关总,沈总等你们半天了。”
这姑娘大概就是文员了,招呼两人后,也没忘了张云飞,朝张云飞点点头,把他们让进去。
入门是一个大客厅,外头放一张会议桌,一圈老板椅,里头放一套真皮沙发,右侧有一扇红木门,门打开,沈业君走出来。
这么胖。张云飞吃惊。
这么年轻,沈业君也年轻。
两人很快用笑容掩饰,握手,落座。
孟达和寒东旭同时出声,抢着介绍张云飞,看到对方的动作后,同时狠瞪对方,闭嘴。
张云飞微笑,看得出,两人和沈业君关系不错,先介绍张云飞给沈业君,是把沈业君当自己人,而把张云飞当客人的意思了。可以理解,他们本就是合作关系,自己确实是要租商业楼的客户嘛。
沈业君如何看不出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哈哈笑道:“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张总了吧?久仰久仰,最近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大名。”
这就是炒作的好处了,张云飞要不是成为M市名人,他提出以巴拉里里百之五的股份换星河大厦五年的租金,沈业君会坐下和他谈吗?肯定不会,沈业君只会当他是疯子。
因为,每天在工商局注册登记的公司实在太多了,多到没人关心,这些公司能不能生存下去还两说呢。对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公司老板,沈业君只会说:“张云飞?谁啊?哪里来的?”
单看地标建筑星河大厦只是它名下众多商业楼之一,就可见一斑了,建发房地产公司还不仅仅只建商业楼,它是少有的商业楼、住宅楼两手抓的,不过只建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