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多远,就感觉到有人踏着轻盈的步子从空中降落,缓缓降落到自己身侧,距离自己有半米远的位置,而后同自己一起踏步往前走。
刺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目光定定地看着左前方那个身着淡蓝衣的男子缓缓迈步,心底里都是难掩的激动之情。她今日也穿了淡蓝色,想来与他般配极了。
“你敢威胁我,我很不开心。”他头也没回,淡淡开口。
“我没有!”听闻他不悦,刺绣急忙否认,“我怎么会威胁你!”
她不淡定的声音传到不远的地方,这声音里夹杂着急切,夹杂着慌乱,简直是让人闻所未闻的声音。较之诺辰的冷漠温和,刺绣似乎有失分寸。
但,这声音恰到好处地将所有人的恐惧抬升了一个层次——她们本都知道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不能有任何疏忽的,如今听闻主子的急切和慌乱,她们都以为自己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一个死人。
而不远处,海棠僵直着身子,眼睛瞪得老大。
“你好吵啊。”诺辰面无表情,淡淡开口。
这时候,似乎刺绣知道自己应该责难谁了,她站定,回头将目光刺向海棠,方才呆愣住的海棠接收到主子的目光,当即跪倒在地:“主子饶命!”
若是对那据说温婉如玉的密情局少主她的话是“公子恕罪”,那么在这个视那密情局少主如命的主子面前,自己这个即使只是为了请他来而稍微用错了方式、进而惹了他不快的人,就只能说“主子饶命”了!
“女人多的地方,果然是非多呵。”诺辰继续走了几步,离得刺绣足够远了才站住,话语和表情仍旧没有一丝波澜。
这是非要自己处置了海棠的意思?刺绣看了看前面的人的背影,握了握拳头,口中尽是冰冷:“杖责一百。”
海棠双手撑地,浑身有着不自觉的颤抖,听闻杖责一百于是松了口气。
但他并未说话,也没继续迈步,似乎,是不满意这个处罚?刺绣感受不到前面人的心思,但她知道自己要尽力做到让他满意:“那么,杀了她?”
海棠浑身的颤抖加剧,不敢说话。
这句问话自然也让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一个温度——站着的婢女们不论看到了那位公子经过,都将身子弯了一个弧度,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想要表现出对这人的绝对恭敬。